我一樣,經歷好幾個甲子的渡劫磨鍊,方得化身為人形。咱們兄弟姐妹十二個,都是採天地之力,吞吐日月精華,各自修煉內功,各自都有傍身之絕技,為何獨獨是九妹,尚須藉助與那些凡人男子行‘和合大法’,才能吸取那些凡人的精元為她自己所用?然則九妹這數百年來,縱使與無數男子行房,得了那麼多凡人的精元,又有何用?九妹的功夫休說同你二哥相比,就連我老五的功夫,她也是遠遠不如!那師尊傳授她這勞什子的什麼‘和合大法’,究竟有何用處?!”
斗篷客見陸火離兀自凝神於沉思之中,遂接著言道:
“更何況,退一萬步講,就算師尊傳授九妹‘和合之法’有些個用處,然則又何必傳授她‘倒轉和合之法’?!試問這普天之下,有哪個修行練功之人,還要為自己去修一個散功之法?!”
“你的意思?”陸火離抬眼望向斗篷客,雙眸中精光一閃。
“以五弟之見,定是師尊他在傳授九妹‘和合之法’時,便已想好了,他日待九妹採補精元到了元府充盈之時,便與九妹行房,借九妹‘倒轉和合’之術,將九妹辛辛苦苦採補數百年而得的那些凡人男子的精元,盡數納為己用……”
“住口!”陸火離勃然大怒道:“你怎敢如此妄言,胡亂編排師尊!”
“二哥!咳咳咳!……”斗篷客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喘之聲,因體內一股逆行的氣息上湧,他此時滿面盡已是潮紅之色,面上神情還帶著一絲痛苦,然兀自與陸火離爭辯道:
“這不是我胡亂妄言,這是我思慮良久才得出的結論!咳咳咳!……要不是……咳咳咳!……要不是這次九妹陰差陽錯地將一身內功都給了南宮不語,想必師尊他老人家,咳咳咳!……他老人家總有一天也會來找九妹……咳咳咳!……去跟九妹行她的‘和’……”
“住口!”陸火離大喊了一聲,滿臉漲紅,神情已是怒不可遏。
“你若再敢妄言師尊一字,二哥手中的這把劍,可饒不了你!”陸火離右臂一晃,手中已多了一把銀光閃閃的長劍,正是他藉以名滿天下的那把五尺流霜劍。
斗篷客大約從未見陸火離有今日之怒。他見自己的二哥竟會對自己拔劍相向,當下便不敢言語,只是以手掩面,雙肩微微顫動,不斷地發出劇烈的咳嗽之聲。
“咳咳咳!……咳咳咳!……”
此刻,夕陽已徹底隱沒于山邊,就連晚霞的餘光也已全部消逝,整一片曠野都被夜晚的黑暗所漸漸吞沒。
“咳咳咳!……咳咳咳!……”
只有斗篷客的咳嗽還在繼續。
“五弟!”過了一會兒,陸火離原本已漲紅的臉面,終於慢慢消退了下去,又恢復成了先前蒼白的臉色。他將流霜劍緩緩歸入劍鞘,放回自己的後背,朝斗篷客苦笑道:
“你別忘了,當初是誰收留了我兄弟姐妹十二人?又是誰教會我們一身的功夫,讓我們在強妖林立的西牧洲能夠生存下來?若不是師尊他老人家出手相救,這世間哪還有咱們十二個的活路?”
“師尊他老人家的大恩,我自然終生不敢相忘!可是……”
“不要再說了!” 斗篷客還待再講,卻被陸火離高聲斥斷。陸火離擺了擺手,他陰沉著臉,站起身顧自走出了涼亭。很顯然,對於斗篷客剛才的這個話題,陸火離再也不想與之多言。
斗篷客心知他二哥的脾氣,只得默默跟隨著陸火離走出了涼亭,默默看著陸火離一躍而上了那匹黃驃大馬。
陸火離人在馬上,手提韁繩略略前行了幾步,復又迴轉身望向身後的斗篷客,叮囑道:
“五弟,這一趟長安之行,二哥也沒有白來。你們乾國之強,我總算是見識了一二!光這乾國的京城中,就已是高手如雲,先前與趙王比劍,我輕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