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生不出任何好感,且心中對此人還有種說不出的厭惡,他只想早早把話說完,然後離此人越遠越好。
“方總堂主……”落陽清了清喉嚨,打破了眼前的沉默,鄭重言道:“落陽此番前來杭州,乃是受掌門師尊之命,特意交代你一件大事。”
“哦……掌門有何吩咐?”
“掌門師尊命你,不管用何辦法,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在一個月內,殺了徐恪那賊子,為我少山同門報仇!”
“掌門還是要我殺了徐無病?”方銘博聞言,心下暗道,說來說去,你們還是要我去殺人,這個人要是這麼好殺,為何你們不去殺而偏要我這“外門弟子”動手?你們平日裡口口聲聲稱我為“外門弟子”,如今真到了需要用我之時倒叫起我“方總堂主”來啦!想不到我方銘博只有到了幫你們殺人之時才算得上是一個“總堂主”的身份。想到這裡,方銘博心中已是冷笑連連,但此時當著落陽的面,也只得強壓心中的不滿,只是搖頭叫苦道:“大師兄,這徐無病不知是從何處學了一身武功,手上功夫端的是不弱,要想在一個月內就取他項上人頭,怕是不易呀!”
“怎麼……?”落陽白了方銘博一眼,不悅道:“事情還沒做,你就已叫上苦了!你身為分水堂總堂主,麾下有四千幫眾,此地又是杭州你的地面,要你殺一個人,有這麼難麼?!掌門師尊親自交代於你的事,難道你還想推託不成!”
“落陽大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方銘博忙連連擺手道:“只是這一個月的期限,著實是太緊了些。大師兄是知道的,前些日我分水堂已然派了兩批人馬,俱是我堂中的好手,可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無論是陸地還是水中,一個個的都是有去無回。銘博精心謀劃的兩次刺殺,滿以為定能將徐無病這小子的人頭收入囊中,未曾想,到最後折損了這許多兄弟不說,竟連他身上的一根汗毛都沒能扯下,可見徐無病此人已是今非昔比,要殺他還得……還得從長計議啊!”
聽罷方銘博之言,落陽也是微微點頭,他沉吟了片刻,臉色一緩,說道:“銘博兄,不是我落陽為難於你,實在是師命難違啊!掌門師尊交代之事,又豈容你有半點猶豫推託?!……”頓了一頓,落陽又道:“這樣吧!銘博兄的難處,待我回少山之後,定當向掌門師尊詳細稟報,請師尊他老人家盡力寬限些日子。但是……”落陽面色一緊,沉聲道:“殺徐無病這件事,已是刻不容緩,你須竭盡全力,越早動手越好!”
“是是是!掌門之命,銘博豈敢有違!”說到這裡,方銘博自知已不能有半點推託遲疑,只得於桌上向落陽抱拳,鄭重言道:“請掌門與大師兄放心,銘博自當竭盡全力,不負掌門所託!”
“好好好!”落陽見方銘博答應地如此痛快,心下也不覺一鬆,隨即拿起酒杯,朝方銘博言道:“銘博兄,我敬你一杯,祝銘博兄早日完成掌門之命!到那時,我當在掌門面前好好為你請功,而銘博兄的威名亦能在我少山諸同門中大為傳揚!”
“多謝大師兄!”兩人舉杯共飲,雖各自都滿飲了杯中好酒,但因各自都滿懷心事,這杯中美酒的滋味,兩人卻盡皆無從品味。
接下來,兩人仍舊是飲酒吃菜,方銘博為討好落陽,叫來的都是這樓外樓中的拿手好菜與美酒佳釀,只可惜,這兩人雖是在樓外樓中最好的雅間內落座,眼前是旖旎無比的湖山美景,桌上又是堆成山的珍饈美味,然這一場酒宴,無論落陽還是方銘博,都吃得全無滋味……
落陽此番特意趕來杭州,為的就是向方銘博傳達掌門師尊的指令。此時指令已經傳達,依照落陽的心性,他原本就該起身告辭,從此與方銘博再無多言,然他此刻忽然想到對方畢竟乃分水堂之總堂主,若他就此起身離去,怕是於對方面子上過不去,是以想之再三,還是強壓心頭之不快,依然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