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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眼睛衝我拋下一句冷冷的“哼”,甩身走開了。我還想追過去再給他一拳,卻被梁山伯攔住,滿臉痛心地衝我道:“葉兄,你怎麼能這樣做?就算王藍田對你做了什麼,但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有什麼問題可以找我們商量,幫你一起解決,但你怎麼能,你怎麼能這樣動手打人!”

“我要打誰就打誰,關你什麼事!”我此刻心裡發慌,又正在氣頭上,才沒心思去成全他梁山伯的大仁大義,“你讓開,我今天非把王藍田的嘴給封上不可!”

“不行!他都傷成那樣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他?”梁山伯張開雙臂擋在我面前,不讓我去追王藍田。我瞧他的模樣就好像一隻護著自己雞雛的老母雞,心裡不覺有些好笑,我不過是為了嚇唬他踢了他一腳而已,也沒有用多大力氣,他受傷那都是馬文才打的,關我哪門子的事!

“山伯,別跟這種人廢話,我早就說過,他和馬文才都是一路貨色。”祝英臺拉了梁山伯一把,轉頭過來瞪住我,這兩人不愧是未來的一家子,對我同仇敵愾,簡直頗有革命統一戰線聯合共同對付反派帝國官僚主義的架勢。

我氣得說不出話來,一直在旁看好戲的,據說是跟我同路貨色的馬文才馬大爺則冷笑著走過來,一把攬住了我的肩膀。他的手正好觸到我的傷口處,疼得我當即倒抽一口冷氣,身體也僵住了。只聽馬文才用他那略微帶點陰氣的少爺口吻道:

“說得好,祝英臺,我們就是同路貨色。不過和你們這種只能在地上爬的渣滓不同,我馬文才,可不屑與爾等小人同伍!”他說完這話,又轉過頭對我道,“阿棠,我們走。”

他這最後一句話把我雷了個半死,整個人裡焦外嫩,暈暈乎乎地跟著他一路回了房間,直到那廝放開我,徑自去床上抱起鋪蓋,放到左側時才有所驚覺,詫異道:“文才兄,你這是做什麼?”

“恩?你沒看到嗎?我是讓你來床上睡。”馬文才把自己的被子擺好,施恩般地向著長椅處歪了歪頭,“喏,挪過來吧。”

汗,您老人家肯不再針對我,我的確是很高興,但這同床我看就算了吧,俺覺得俺還是比較喜歡睡長椅。

“多謝文才兄抬愛。不過在下平素最愛睡長椅,以前在家中有父母長輩管教,不敢為之。現在終於有此機會,還望文才兄能夠理解,不要剝奪我這個小小的愛好。”

“我說葉華棠,你還真是……”馬文才抬起手臂指著我,似乎想要說什麼,想了想又放下了。我隱約覺得他沒吐出口的那個詞應該是“不知好歹”,但馬文才卻沒有再多說話,自己持起一本書,徑去燈下研讀起來。我猶豫了一下,也去書架上取了本經義,本想就在長椅上看,馬文才衝我擺擺手,示意我坐到他旁邊去。

“葉華棠,我發現你這個人還真的是很奇怪。”見我站在原地沒動,馬文才拄著書案,一張俊臉被桌旁的燈燭映襯得忽明忽暗,“我跟你說話,你這麼拘謹做什麼?剛才在蹴鞠場上揍王藍田的氣勢哪去了?不過叫你坐過來看個書,有什麼好遲疑的!”

說的也是,不過是看書而已。桌邊有燈燭,光線要比長椅處亮得多呢。

我臉上綻開大大的笑容,拿著書乖巧地坐在他的身側,認真研讀起來。馬文才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口中嘟囔了句“傻笑什麼”,也不再理我,徑自看書。外面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屋內卻始終燈火不滅,我和馬文才都喜歡默讀,不愛出聲朗誦詩文,是以房內顯得特別安靜,靜到能聽見燭芯剝落的“嘶嘶”聲。

這種詭異的溫馨場面一直持續到馬文才的書僮走進屋內,當他看到我和文才兄竟然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讀書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