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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頭一樣。”她睡得極暖,雙頰上微微烘出暈紅,雖然是瞪了他一眼,可是眼波一閃,如水光明繞,他忘情的吻下去,唇齒間只有她的甘芳,她的呼吸漸漸紊亂,只得伸手抓住他的衣襟。他終於放開她,他已經換了睡衣,頭髮也微微凌亂,他甚少有這種溫和平靜,叫她生了一種奇異的安逸。他撐起身子專注的端詳著她,倒彷彿好幾日沒有見過她,又彷彿想要仔細的瞧出她與往日有什麼不同來一樣。

絲棉被子太暖,她微微有些發熱,嗔道:“怎麼這樣子看人,好像要吃人一樣。難得這麼早回來,還不早點睡。”慕容灃笑起來:“我不習慣這麼早睡。”靜琬將他一推:“我反正不理你,我要睡了。”慕容灃道:“那我也睡了。”靜琬雖然攥著被子,禁不住被他扯開來,她噯了一聲:“你睡你的那床被子……”後面的聲音都湮沒在他灼熱的吻裡。他緊緊的箍著她,彷彿想要將她揉進自己體內去一樣,她有些透不過氣來,他啃齧著她的細膩的肌膚,情慾裡似有一種無可抑制的爆發,他弄痛了她,她含糊的低呼了一聲,他卻恍若未聞,只是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顛狂,將她整個的吞噬。

夜靜到了極點,遠處牆外崗哨的腳步聲隱約都能聽見,遙遙人家有一兩聲犬吠。近在咫尺輕微的嘀嗒聲,熟悉而親切,他醒來時恍惚了一下,才聽出原來是自己的那塊懷錶。後來那懷錶給了她,如今也一直是她帶在身上,她習慣將那塊懷錶放在枕下,他想拿出來看看時間,觸手卻是冰冷的金屬,原來是自己的手槍。他將槍推回枕下,這麼一伸手,不意間觸到她的長髮,光滑而細密,有淡淡的茉莉清香,是巴黎洗髮水的香氣。

她睡得極沉,如無知無識的嬰兒一樣,只是酣然睡著,呼吸平穩而勻稱。他支起身子看她,錦被微褪下去,露出她光潔的肩,溫膩如玉。他慢慢的吻上她的肩頸之間,他下巴上已經微生了鬍渣,刺得她微微一動,她這樣怕癢,所以最怕他拿鬍子扎她。極遠傳來一聲雞啼,天已經要亮了。

他這天沒有辦公,所以睡到很遲才起來,和靜琬吃過了午飯,就去月還山看紅葉。本來早上天氣就是陰沉沉的,到了近午時分天色依舊晦暗得如同黃昏。上山只有一條碎石路,汽車開到半山,他們才下了車。山上風大,吹得靜琬獺皮大衣領子的風毛拂在臉上,癢癢的讓她用手去拔。崗哨早就佈置了出去,蜿蜒山路兩側背槍的近侍,再遠的看不清了,都是一個一個模糊的黑點。

滿山的紅葉早已經紅透了,四處都像是要燃起來一般火紅的明豔,楓樹與槭樹的葉子落了一地,路上都是厚厚的積葉,踏上去綿軟無聲。他牽著她的手,兩個人默默往前走,侍衛們自然十分識趣,只是遠遠跟著。山路之側一株極大的銀杏樹,黃絹樣的小扇子落得滿地皆是,她彎腰去拾了幾片,又仰起頭來看那參天的樹冠。他說:“倒沒瞧見白果。”她說:“這是雄樹啊,當然沒有白果。”環顧四周,皆是灩灩的滿樹紅葉,唯有這一株銀杏樹。不禁悵然道:“這麼一棵雄樹孤伶伶的在這裡,真是可憐。”

慕容灃本來不覺得有什麼,忽然聽到她說這麼一句話,只覺得心中一慟,轉過臉去望向山上:“那裡是不是一座廟?”靜琬見一角粉黃色的牆隱約從山上樹木間露出來,說:“看樣子是一座廟,咱們去瞧瞧。”

她雖然穿了一雙平底的鞋子,但只走了一會兒,就覺得邁不動步子了,一步懶似一步,只覺得雙腿似有千斤重。他看著她走得吃力,說:“我揹你吧。”她嗔道: “那像什麼話?”他笑道:“豬八戒還不是背媳婦。”她笑逐顏開:“你既然樂意當豬八戒,我可不能攔著你。”他也忍俊不禁:“你這壞東西,一句話不留神,就叫你抓住了。”他已經蹲下來:“來吧。”她遲疑了一下,前面的侍衛已經趕到廟裡去了,後面的侍衛還在山路下面,林中只聞鳥啼婉轉,遠處隱約的閃過崗哨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