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為什麼不帶孩子先去醫院檢查?”
中年女人一愣,嚴慕當著交警的面又問,“你是小孩什麼人?”
“……我是他伯母。”中年女人大喊,“怎麼了?你什麼態度?你們不把醫藥費交來,到時我去哪裡找你們。”
交警敲敲記錄板,“嚷什麼嚷什麼,先把經過說清楚。”自然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賴思歸額頭一直沁汗,嚴慕示意她,“先去樹下等我。”
“這誰啊?你男人?”傷疤男人上下打量嚴慕,“挺拽。”
賴思歸午飯只簡單吃了麵包,烈日下一曬,頭早已發暈。她只咬死一句話:“不是我的責任,我不擔。”
“好,不擔。”嚴慕低下聲音,“快去,聽話。”
賴思歸仰頭看他,遲疑了一下,開口,“沒有證據。”
“我知道。”他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看了傷疤男一眼。如果真按賴思歸說的,那對方很有可能就是衝她來的。
賴思歸不動,看著他不說話。
嚴慕在她腰上推了一下,她突然有些孩子氣的要求,“你保證?”
“我保證。”
交警在勘察地面痕跡,然而當時賴思歸的速度並不快,剎車痕跡不明顯。寶馬車也是有備而來,看不出異樣。
寶馬車主和傷疤男人留了名片給交警,很快有人來接他們。嚴慕還在跟交警瞭解情況,側頭時,忽然看見那個手腕帶著刀疤的男人,走到賴思歸跟前。
嚴慕沒記住寶馬車主的長相,但這個人手上的疤太過顯眼,想忽略都難。嚴慕在交警那看過他的名片,叫李震,是一家叫華源貿易公司的總經理。他對江林企業不太熟悉,但交警對他的態度轉變,大概能說明問題。
李震上車後,對著嚴慕豎了一箇中指。
隔著事故現場,嚴慕看向賴思歸,賴思歸安靜地回望他。有一刻他以為賴思歸汪著水的桃花眼裡,會滴出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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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一切,從醫院出來,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事故還沒得出結論,賴思歸坐在副駕駛,人有些疲累。她瞥了眼開車的人,“客戶呢?”
“讓田美美去接了。”
“晚上的飯局呢?”
“改時間了。”
“德國人不是很重視時間觀念?”
嚴慕笑了一下,“他們是我同學,說明情況會理解的。”
“什麼情況?”
嚴慕偏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伸出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意外情況。”回國他後遇到了一個大意外。
“先去吃飯?”他問。
賴思歸搖搖頭,“我困了。”
“那你先睡。”
……
賴思歸醒來後,車子停在她宿舍樓下,嚴慕沒叫她,昏暗的路燈已經亮起來。車子沒有熄火,空調一直打著。兩邊的窗戶各開了一道縫,外面的空氣和空調的涼氣交錯著,她睡了一覺,手心還是暖的,卻也不覺夏夜的燥熱。
他拿著手機,似乎在跟誰聯絡,低著頭在打字。側臉隱在忽明忽滅的光線裡,輪廓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似是若有所覺,嚴慕忽然轉頭,賴思歸一下子跌進他深湛的眸光裡。剛睡醒的女人,表情漠然,眼裡卻乾淨澄澈得像個孩子。
嚴慕抬手,將她臉頰邊的碎髮攏到耳後。賴思歸安靜地任他反覆摩挲她鬢邊的髮根,他目光一黯,微微傾身。賴思歸先他一步,仰頭,在他臉上輕觸一下,即刻離開。
嚴慕一愣,心跳竟然比任何一次都要快。他抬手在自己臉上摸了摸,彎起唇角。
兩人在旁邊的小麵店隨便吃了一點,賴思歸沒什麼胃口,很快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