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得來太簡單,讓她心裡很不安。
兩年前賴思歸剛被警察帶走時,她不是沒試過回會所調查,甚至連鳳凰臺打掃廁所的阿姨都偷偷問過,始終無果。案子成為這些人的飯後談資,三夫之對人言亦言,最後人人都看見賴思歸和林向起衝突,卻沒有一人知道那晚會所後門發生的事,神乎其神。
賴思歸告訴她有另一個目擊證人時,王雪心裡湧起奇怪的感覺,現在又這麼輕易讓她找到人,她總覺得事情更復雜了。
好像有很多股力量在膠著,他們走的每一步看似都在慢慢靠近真相,然而其實只是別人較量之後的結果。王雪知道,如果連她都有這種感覺,那麼賴思歸心裡肯定更清楚,否則也不會在過了兩年之後來找她幫忙。
王雪站在自家小院裡,透過窗戶正好可以看到下工回來的丈夫在喂孩子吃飯,父女倆笑笑鬧鬧的笑聲傳出來。她的記憶一下子回到兩年前,他們在舞館裡沒有章法地鬥舞,肆無忌憚地喝酒,也這樣鬧作一團。
最後她走時,賴思歸在車站只說了一句話,“去吧,回去也好。”
那時她的判決書剛下來,輿論新聞大肆炒作,披著正義皮囊的鍵盤俠,抓住她跳鋼管舞這一點,各種嘲諷謾罵如洪水猛獸鋪天蓋地而來,更別提一些猥瑣男噁心下作的話。
王雪眼眶微微發紅,電話裡賴思歸的聲音和回憶重合,將她一下子拉回現實。
賴思歸在那邊問:“怎麼找到的?”
“他叫人遞話給我。”
王雪怕有其他圈套,所以儘量把整個過程一字不落告訴賴思歸。
她接到賴思歸電話後,就聯絡了兩年前跟她關係比較好的值班經理。
鳳凰臺員工眾多,即使是兩年前她也沒辦法叫出每個同事的名字,所以先從關係最近的人開始。她謊稱想回江林工作,讓那位經理幫忙打聽,隨後旁敲側擊問起幾個同事的情況。
只可惜時間隔得太久,又是不起眼的服務生,經理基本對不上名,無果。她只好照著名單一個個聯絡,很多人都換了號碼,能聯絡上的人沒幾個,有些甚至她都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
連著幾天沒問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正當她焦頭爛額時,有人回了電話給她。因為是本地的固定電話,所以王雪有印象,是一個叫鄭勇的服務生家裡來電。
這個人追過王雪,所以她有點印象。年紀不大,愛吹牛,跟會所很多女孩都勾肩搭背過。
王雪聯絡過他的家人,知道鄭勇之前犯了事被抓起來,一直沒放出來。電話是鄭勇父親打來的,說是他兒子知道她來過電話,讓他遞一句話,“他手上有你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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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週末,賴思歸睡不著很早就醒過來了,兩人去在海邊跑了一個多小時才回來。洗完澡,吃了點早餐就出門,監號在島外,早點出門才能不堵車。
天色有點陰沉,城市像蒙了一層灰紗。車子過了大橋,沿濱海大道行駛一路順暢,杉木在車窗外快速倒退。車子在一個大路口等紅綠燈時,嚴慕抬手摸了一下賴思歸的頭髮。
賴思歸看著窗外,把啃了一半的蘋果遞給他,“嗯。”
嚴慕別過頭,“我不吃這玩意。”
“那別打擾我思考人生。”
話音剛落,賴思歸聽到身後一聲輕響,她轉過頭,下唇就被輕輕咬住。紅燈只有幾十秒的時間,嚴慕含著她的雙唇,來回吮了幾遍,意猶未盡,低下頭還想再來,被賴思歸打了一下。
“交警來了!”
嚴慕又看了眼她瑩潤的嘴唇,舔了舔牙,低低笑了一聲,才坐回去,踩下油門。
後半程賴思歸很快歪著頭睡著了,見她睡得香,嚴慕將車子停在離監號百來米的路邊,直到探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