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幫我們。”
賴思歸試著問:“……徐小海嗎?”
嚴慕笑笑,“是啊。”
“李震他爸呢?”
他笑得更壞,“也會幫的。”
“那我們還要做什麼?”
“我們啊,就等著吧。”
“等什麼?”
“等他們都做好準備。”
賴思歸想到什麼,“你到底在電腦裡留了什麼東西?”
嚴慕扣緊她的手,說:“賴思歸,我不想騙你。”
賴思歸心裡微微一沉,“我也不想聽假話。”
“你知道我跟林隊說的私心是指什麼?”
“我怎麼知道。”
嚴慕嘆了口氣,看著天花板,突然說道:“我第一次遇見你,你打著傘穿白色裙子,看見小偷把高根鞋一脫,就翻牆追上去。那時候我就想,這姑娘不知道是誰家的。”
賴思歸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起這個,不過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想起來卻像過了半輩子。聽著他的回憶,恍如隔世。
“那一天,離三叔公和三叔婆第七次上訪失敗正好兩個月。”嚴慕問,“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三叔公兒子的事?”
怎麼會不記得?那天是中秋,老太太帶她去聽香。土地廟人很多,很熱鬧,溫和可愛的三叔婆突然從土地廟裡衝出去拉住那個叫禿頭劉的男人,瘋了一樣要替兒子討命。嚴濤被盜砂船和執法船無辜撞死,開船的人關了沒兩個月就無罪釋放。
嚴慕提過一次,李震當時也在那艘盜砂船上。
賴思歸輕輕嚥了一下喉嚨,心跳難以抑制地加快,那條線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可依舊抓不住。嚴濤的死,難道跟這一系列事情也有關係?
“你回國是為了調查嚴濤的事。”賴思歸舔了舔唇角,這是你的私心。
“還有呢,傻姑娘。”嚴慕低嘆,“你忘了?”
賴思歸說:“……我沒忘。”
……
你說:“賴思歸,做你想做的事,剩下的我來幫你。”
“因為嚴濤嗎?”
“因為我是嚴慕。”
……
你的私心多了一個我,所以才要面對現在的境地。
嚴慕靜靜地等了許久,側過頭看她。其實互相都看不見表情,但是他還是想面對著她說。這是他第一次正面告訴她,“你的案子拔出莖葉連著根,找出動李震的那個人不難,難的是扳倒他身後的人。我要讓他們著急,狗咬狗,這樣才有可能切斷他們之間的利益鏈。”
“我知道。”賴思歸的聲音在夜裡聽起來像深潭裡的水聲,輕輕泠泠,“你把李志強的證詞留在電腦裡了。”
嚴慕想抱一抱她,手抬起來,卻發現很困難,只好作罷。
她垂著眼,感覺疲倦感席捲而來,低語道:“……既然明天就回去,記得再去拍個片。”
“好。”嚴慕答應,然後說,“過幾天我安排一下,向法院提交申訴吧。”
“證據還在嗎?”
“還在。”
賴思歸覺得很累卻沒有睡意,輕輕吸了一口氣,看著他的側臉,聲音又低了幾分,“你跟我說說,你怎麼知道他們今天晚上會來?”
“不能說就算了。”她又說。
嚴慕偏過頭,藉著月光看她,嘴角帶著笑,聲音沒有剛剛的嚴肅,“賴思歸,你怎麼能這麼相信我?”
賴思歸抬眸輕輕瞪了他一眼。
“我們來玩個遊戲,你來提問,我來答,我可以選擇回答是或不是或者不答。”嚴慕笑起來,說:“我回答是的時候,你親我一下。”
“這算什麼遊戲?”
“賴思歸和嚴慕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