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他笑了一聲。聲音軟軟的,又酥又麻。喉頭裡的一點點尾音,有一種清冽的甘暢感。
“你不明白,對我來說,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面紅耳赤,只覺得這個聲音又遠又近,好像就在耳邊,又好像在很遠的地方。找了半天,卻其實像是從我心口上傳出來的。
騙子。妖精。混蛋……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時候他卻還在。他正撐著頭看著我,眼角含著一絲笑意,似乎飽食的豹子,正在休憩。
我被他的笑容刺了眼,翻了個身。
他在我身後笑了一聲,撥弄了一下我的肩膀:“小韻,怎麼,我太不溫柔了嗎? ”
“……”我不說話,死死地盯著床角。
他總是這樣,我們昨晚明明什麼都沒有做,至多就是我被他閃了神,讓他抱著啃了兩口。他也可以把事情說得這麼曖昧,這麼甜蜜。
他整個人就像一塊巨大的蜜糖,無論如何都無法阻擋那個甜蜜的吸引。舌尖碰到。就甜蜜得連發梢都微微顫抖。可是這卻又是一個旋窩。一旦失去重心,就一直沉淪下去。最後被溺死在那個甜蜜裡。
我不要再被誘惑。我是有節操的女人!
他從後面像一條蛇一樣膩上來,手掌溫柔地撫摸我的小腹,然後伸下去……
我悶哼了一聲抓住他的手,有些警告意味地回過頭去:“你做什麼?!”
他笑了一聲,道:“不做什麼,就是想聽你說話。”
“……”我懶得理他。
我想了很久很久。我以前一直想做個好太太,既然自己胸無大志那我就做個賢內助。我的性子野,不喜歡一直呆在屋子裡,我忍了,只等著守得雲開見月明。我不想這麼早生孩子,可我懷上了,我就想著要做個好媽媽,安心養胎。
可是我現在只覺得很不甘心,我的志向和我先生的想法根本就不一樣。而且他好像根本不把我當太太,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竟然把自己的太太弄到了以前的小妾的屋子裡。
他在我後面鬧了半天,我就是不理他,他大約也覺得沒意思,便嘆了一聲,下了床。
我躺在床上不動,也不想動。
等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亂七八糟的動靜。我的睫毛顫了顫,最終還是爬起來,慢騰騰地自己收拾了自己,扶著腰身出門去看。
卻見安玉寧站在太陽底下,面無表情地看著人來人往地搬著那些落滿了灰塵的傢什。有人嚷嚷著要小心一些,有人說“反正都要丟了還小心個什麼勁”。
他就這麼安然自若地站在那看著。眼睛很平靜,有一種冷漠的意味。可是即使是這樣,他也要一直站在那裡。看著。
好像只是在看路邊的風景。百無聊賴。
他抬頭看到了我,似乎動了動,想來跟我打招呼。我下意識地避到了屋子裡。
“……小韻?”他來敲門。
我不說話。
我一點也不高興。我心裡堵得慌。
他敲了一會兒門,我沒有反應,他倒是表現出了少有的紳士風度,也沒有撞門。我便默默地蹲在屋子裡,百無聊賴地過了一上午。
過了一會兒,他又來敲門:“小韻,開門。你總不能不吃飯。”
我動了動,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大肚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隔著門道:“你放下吧,我待會兒自己去拿。”
他便不做聲了。過了一會兒,才道:“你就不能把門開啟?”
我想了想,道:“不能。”
又過了一會兒,他道:“那我讓丫頭在這兒等著。你記得出來拿。”
我懶洋洋地,斜倚在榻上,沒打算應聲。
他竟還沒走,道:“丫頭不細心,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