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槍桿貼近面板,安怡情全身血液倒流。
被綁起來的雙手掙了掙,真的沒有半點力氣。安怡情心裡一沉,又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她動動右手,發現自己右手神經疼得厲害。
“你們對我右手做了什麼?”她聲音更深沉,卻沒有多少焦急慌亂。
命還在,就沒必要要死要活的大喊大叫。
鞍子手中槍桿順著安怡情下巴滑下,沿著胸部,來到她的腹部。“哈哈,你那美麗漂亮的右手,被我們扳斷了一根手指頭!現在,嘿嘿…”他神經兮兮笑,笑聲有些毛骨悚然。“現在,你那手指頭應該就躺在你家餐桌上吧!”
安怡情皺皺眉頭,安靜閉上了眼睛。
“…哦。”她輕輕應了聲,鞍子跟老羊都從她這話裡聽出了無所謂的態度。
“臭娘們,少裝逼!”鞍子看不慣她這態度,他右手往前一送,槍口死死抵著安怡情的腹部。“信不信,只要老子手中這玩意兒一個擦槍走火,你他媽就能喪失半條命!”
安怡情依舊冷臉相對,沒有半點反應。
“喲呵!還挺能耐,真沉得住氣!”鞍子抬起步槍,作勢要打她一槍桿,被老羊眼疾手快給阻止了。“鞍子,夠了!別誤了正事!”
鞍子瞪瞪眼,不情不願收回手。
老羊從揹包裡掏出一個相機,遞給鞍子,說道:“握好,手別抖!”
“好!”鞍子開啟攝像機扛在肩頭,正面對著安怡情。老羊往自己臉上戴上一個黑色面具,他握著槍,走到安怡情身邊。說道:“安小姐,還請你配合。”
安怡情緩緩抬起頭,被黑布條蓋著的眼睛依舊閉著。“哼!一群垃圾!”
被一個小女娃諷罵,老羊顏面蕩然無存。
老羊震怒,粗糙大手連著拍了安怡情臉頰五六巴掌,打得安怡情臉頰紅腫,嘴角流血。老羊一隻腳擱在長椅上,身子朝前傾,居高臨下看著安怡情。“安小姐,跟我們的觀眾朋友打個招呼吧!”
安怡情被打了,一身逆鱗溫順了些許。她對鏡頭冷冷一笑,才道:“我還活著,別擔心。”
啪!
又是一巴掌,扇在安怡情另一邊臉頰上。“媽的!別扯這些沒用的,告訴你老子,拿五個億來贖你!”
安怡情呵呵笑,“五個億太少了…”簡直就是在作踐她。“這樣吧,五十個億吧!”
老羊面具下的面色一僵,他眯眯眼,看到安怡情嘴角嘲諷的笑,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臭娘們!敢耍老子!”怒氣湧上心頭,老羊端著步槍的手一抖,子彈脫膛,挨著安怡情臂膀擦過,打進地板上。
安怡情輕哼一聲,赤裸在空氣中的臂膀頓時化開口子,溢位鮮血。
“臭娘們!現在開始,老子念一句,你就跟著念一句,否則,我就一顆子彈代替一個字,把你打成個馬蜂窩!到時候,看你爹媽找誰哭去!”
聽到爹媽兩個字,安怡情始終平靜的內心,盪開圈圈漣漪。
她才十九,她怎麼捨得離開父母,獨自離去?
見安怡情不說話,老羊拿出一張紙,一板一眼念出大逆不道的話。安怡情在他的威脅下,一個字,一個字的敘述出那些字眼。心裡,卻覺得驚駭。
是誰,心裡對這個國家抱有如此大的怨念?
——
“現在幾點了?”
安希堯右手拄著半個腦袋,靠在沙發上。中年男人那張俊美的臉,因為整日整夜的擔心,顯得有些虛白。
夜君然依舊看著手裡那根手指,沒有出聲。
其餘人,通通沉默著。
艾倫吞了口唾沫,仰頭看向鐘錶,才說道:“六點五十了。”夜晚,六點五十。
夜君然眼神一動,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