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故意瞞著你們。我知道你現在有許多事想問,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給我時間,讓我從頭開始說。”呂彬靠進沙發裡,抬頭望著天花板。
“我跟肖南,是中學的同班同學,家住的很近,平時玩得很好。那時候他還有個弟弟叫肖龍,比他小六歲,總是跟在我們身後跟我們一起玩。後來,電腦剛剛進中國的時候,肖南家買了臺。那時候的電腦在你們眼裡大概比個計算器好不到哪去,8M記憶體,80M硬碟,12寸黑白顯示器,純DOS執行,連個滑鼠都沒有。哪像你們現在這麼幸福,滑鼠點點,想幹嗎就幹嗎,那時候連複製張圖片都在DOS裡進行。不過我們三個人還是玩的很高興。我想我跟肖南天生就是當駭客的料,天天埋在程式堆裡,算啊寫啊。小龍雖然看不懂電腦是怎麼回事,不過還是天天跟在我們身邊,看我們高興,他就跟著呵呵一起笑。”想起小龍那時候的樣子,呂彬苦澀的笑了起來,“電腦的發展很快,沒幾年就家家都有了,那時候我跟肖南已經在駭客圈裡小有名氣了。小龍那時候迷上了打遊戲,我跟肖南寫程式的時候他就在邊上玩遊戲。一開始我跟肖南都以為小龍只是玩心重,所以才天天跟我們泡在一起,後來我們才知道,小龍是……”
呂彬嘆了口氣,給自己倒了杯酒,緩緩的,一口氣倒進了肚子裡。
“一開始我想躲開小龍,所以那段時間沒再去肖南家,只跟肖南在網上聯絡。但是小龍經常搶了肖南的電腦不讓我們說事,還又哭又鬧的,經常跑到我家來,蹲在門口不肯走。次數多了,門口鄰居的閒言閒語就開始出來了,我雖然是一個人住,但是肖家在那也算有點名氣的高幹,丟不起這個人。沒辦法,我只能跟以前一樣經常往肖南家跑。有機會的時候我也會勸勸小龍,但是小龍完全聽不進去。時間久了,也就麻木了,反正小龍只是一直跟著,也沒做什麼超過的事。後來,我跟肖南,還有幾個網上認識的人組了個小組,在網上到處惹事。哪得防禦做得好我們就往哪跑,能去的,不能去的我們都照破。禍闖多了,總會踢到鐵板。那次我們幾個又破了個做得很強悍的加密檔案,但是一看內容我們就知道闖禍了。我們只知道那應該是某種不光彩的交易記錄,但是那套加密程式編寫得很嚴密,肯定也是出自同行之手。而且我們發現那套程式碼裡還有反追蹤程式,也就是我們在破解那套程式的同時,已經有人順著我們連線的埠進入了我們的電腦,並且定位了那臺電腦所在的具體位置。那時候狂啊!以為除了我們就沒有真正的駭客了,去之前我們根本沒把那個檔案放在眼裡,什麼防備也沒有。知道已經被暴露,我跟肖南都躲去了朋友家,卻把小龍給忘了。小龍回來在自己家沒看見我跟肖南,就去了我家,他有我家的鑰匙,結果等我的時候被來找我的人抓住了。小龍知道我跟肖南在乾的事,一看那些人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他護著我,冒充我把事認了,被那些人失手打死了。”
“你,也喜歡那個小龍是不是?”呂彬的神情到現在看上去還是很哀傷,子於忍不住猜測。
呂彬轉頭看著他,淡淡笑了,“小龍其實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孩子,很單純、很天真、很聽話,長得也很可愛,你很難不喜歡他,我也一直把他當自己親弟弟一樣照顧。”
“那後來呢?那些人沒再找你們?”
“沒,不過我們去找他們了。”呂彬的眼神陰森森的,“肖南家本來就是當官的高幹份子,肖南只是怕被父母罵才躲出去。小龍出事後,我們把解密得資料交給了他父母,把那些人都送進了大牢。肖家又利用手上的關係,讓法院給多判了十幾、二十年,估計這輩子見不著他們了。”
默……子於再一次確定,呂彬是個不能得罪的人。
“那肖南,他們家呢?”照理說,自己的兒子因為別人被打死了,做家長也不會放過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