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調到山海谷來,然後將準備過冬的糧食運來,再都捐出各自的賦銀購置兵器。由族長統一指揮,統一分配,這樣方能保證族人的精誠團結,而不致於戰事臨頭,各自為政,一盤散―――”
“我不同意!”七都司站了起來,他圓胖的臉上略顯激動:“你們要與華朝開戰,我無異議,但要把我的兵也捲進來,讓他們為你們送命,那可不行!”
衛昭猛然抬眼,精光一閃。六都司會意,出言諷道:“七都司不是愛惜你的手下吧,我看你倒是心疼你那些糧食和賦銀!難怪你的山圍子盛產‘鐵抓笆’啊。”
山海堂內鬨然大笑,人人都知這七都司愛財如命,被人暗地裡稱為‘鐵抓笆’。由於他的圍子位於西面,遠離華朝,歷來未受戰火波及,就是二十多年前的那場大戰,他也未受絲毫影響。故一直養尊處優,也對族內事務不理不管,眼下忽然要他將兵力交出,還要交出糧食與賦銀,那可真比殺了他還難受。
七都司被眾人笑得有些掛不住,怒道:“你們要打仗要報仇,那是你們的事,憑什麼要我交人交錢?!我阿母病重,需趕回去服侍湯藥,先告辭!”說著向高座上的族長木風微施一禮,轉身往堂外走去。
八都司與他相鄰,二人又是堂兄弟,一貫同氣連聲,見他借發怒離去,本就不願出兵出銀,遂也站了起來:“原來嬸母病重,我也得趕去探望,阿兄,等等我!”
二都司心中暗喜,只要七、八都司一去,這都司議政不成,無法統一族內意見,便無法與華朝開戰。憑自己多年來與王朗暗中建立起來的關係,只要再多敬獻財物賤奴,便可得保安寧。
衛昭冷冷地看著眾人爭吵,僵硬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但雙眸卻越來越亮,亮得駭人,他的右手垂於椅旁,隱隱有些顫抖。
眼見七、八都司已走至山海堂門前,烏雅推了一下木風,木風儘管心中害怕,禁不住阿母在左臂上的一掐,顫聲喚道:“二位都司請留步!”
七都司在門口停住腳步,見自己帶來的數百手下擁了過來,膽氣大盛,回頭斜睨著木風:“族長,我得趕回去侍奉阿母,失禮了!”
八都司的數百手下也步履齊整,擁於堂前,七、八都司相視一笑,各自舉步。
衛昭眼神掃過大都司和一邊蒙面而立的蘇俊,二人均微微點頭。衛昭合上雙眼,又猛然睜開,一聲龍吟,背後寒劍彈鞘而出,如雷霆暴作,閃電當空。堂內諸人來不及眨眼,白影鼓起一團劍氣自堂中長案上劃過,直飛堂外。圍著七都司的數十人紛紛向外跌出,鮮血暴起,七都司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噗”地倒在雪地之中。
這一幕來得太過突然,眾人不及反應,唯有發出一聲驚呼,衛昭已拔出長劍,森冷的目光望向八都司。
八都司見衛昭眼中滿是殺意,有些驚慌,但他畢竟也曾經歷過大風大浪,將手一揮:“上!”
數百名手下齊齊攻向衛昭,八都司則在十餘名親信的簇擁下迅速向山腳奔去。
衛昭冷笑一聲,凌空而起,手中長劍晃出清粼粼的波光,耀得數百人眼前一花。他已飄然落下,足如踏歌,一路踏過數十人頭頂,當踏上人群中最後一人頭頂,他再暴喝一聲,如大鵬展翅,飄然落於正急速奔逃的八都司面前。
八都司險些撞上他的身軀,急急收步,揮著手中長矛,側轉而逃。衛昭長劍一橫,運力將他長矛震斷,八都司被這股大力震得向旁一個趔趄,衛昭已伸手揪住他頸間穴道,八都司全身失力,雙手垂落。
山海堂前一片混亂,堂內之人齊齊擁出,堂外七、八都司帶來的人眼見主子或被殺,或被擒,亂作一團。
蘇俊早搶出山海堂,右手一揮,山海堂兩側的高牆後,忽擁出上千人馬,高聲喝喊:“抓住謀害族長、圖上作亂的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