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都快要燃燒起來。他再次深深吸了口氣,想要壓抑這洶湧而來的慾火,卻,使得這股火焰越燒越熾。
“順海,你下去罷。”永嘉帝閉上眼睛,說道。
順海遲疑了一下,卻沒有走。
永嘉帝的眉,已然微微皺了起來,他側過臉,冷眼看著順海。
“回皇上,是禮部的張大人,在門外候了好久了。”順海見狀,急忙俯身下拜,急急地解釋道。
“張康?”永嘉帝的身形微微頓了頓,碰觸在綠凝唇上的手亦收了回來。
“正是,”順海點頭,“要不,讓張大人先去御書房候著?”
永嘉帝轉過頭看了看綠凝,然後微微遲疑了一下,道:“不必了,讓他進來。”
“是。”順海瞟了一眼靜臥在床塌之上的綠凝,然後便起身退了出去。
這邊永嘉帝又戀戀不捨地望了綠凝幾眼,方才站起身來,將床塌之上的帷幔垂下,遮住了床上美人的嬌軀。
想這張康其人,卻是個心狠手辣的傢伙。早在永嘉帝繼位之前,張康只不過是個兵部的長吏,雖然官位不高,但手下爪牙卻是極多。早在永嘉帝尚是太子之時,便與此人結交。想當初嘯親王華南翊暗中與眾臣勾結,曾幾番想要置永嘉帝於死地,又明裡暗裡製造了很多圈套想要在先帝面前出永嘉帝的醜。幾經磨難纏鬥,都少不得這張康在旁相助。後來,在先帝駕崩之前,張康得聞於密報,十三皇子華南翊在兵部尚書劉琦府中聚集了若干大臣密謀起兵之事,已然生了取永嘉帝之太子而代之的意圖。便當夜進宮,直言進諫永嘉帝當夜派精兵一騎前往劉琦府中,將那些謀反之人一網打盡。
天下最不可以被人奪走的兩件東西,便是:江山與美人。
永嘉帝當即便派出手下一騎精兵,均是這幾年來永嘉帝暗裡訓練的箇中高手,完全有以一當百之能。這一騎精兵悄然降臨兵部尚書劉琦府中,誰想那狡猾的華南翊早就聞風而逃,張康卻意外地發現了在所有商議謀叛的人之中,竟有八皇子永昌。八皇子永昌,乃是所有皇子中最為柔弱的一位。其母,不過是位普通的宮人,姓張名婉,因著先帝在御花園瞧見了張婉擷花兒,見其身材窈窕,倒也有幾分玲瓏姿色,便欲心大熾,召來寵幸一番。誰想這一番雲雨便種下了龍種,使得張婉平步青雲,混了個嬪。但張婉終究不過是個沒有根基的宮人,即使生了皇子,在宮裡亦不招人待見,偏這八皇子永昌又是個病秧子。平素裡因身子骨虛弱,恨不能泡在藥缸子裡,明明是個男兒之身,還總是哭哭啼啼,大有文弱書生之嫌。永昌乃是所有皇子裡最不得志的一個,亦是最挨欺負的角色。所有人裡,只有永嘉帝對其還算照顧,永昌亦總是跟在永嘉帝的屁股後面,皇兄長皇兄短的叫個不停。後來,兩人慢慢長大,永昌對永嘉帝一直是敬仰有加,永嘉帝也顧著兄弟的情誼,對他有所關照。在這素以人情冷漠的皇宮之中,永嘉帝與永昌的交往便已然算是有些情誼之深了,然而,卻不曾想,竟連永昌也要如此背叛永嘉帝。
偏那永昌,面臨精兵卻一臉的不屑,口口聲聲唾罵永嘉帝魚目混珠,是條混進群龍里的泥鰍,還說了些極為難聽的話來。氣得張康當下便提劍取下了永昌的人頭。私自誅殺皇子,乃是滔天的大罪,但古往今來,身為皇子的大忌便是參與謀反。先帝病疾,太子即位自然是眾望所歸,哪裡有人膽敢挑釁權威?永嘉帝自將劉琦那一干人等收押,該斬的斬,該誅九族的誅九族。連那可憐的張婉亦被牽連,賜了碗毒酒死了。
後來,永嘉帝即了位,這張康倒是沒有繼續留在兵部,反而是揀了個禮部的清閒官職,養著去了。縱然如此,綠凝卻始終覺得,若論心狠手辣,若論血腥無情,那張康,絕對是一等一的。比之永嘉帝的鐵腕,張康的可怕,更為令人心驚。
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