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肯定會見小姐的!”
花襲人心中一動。
此時任平生到京,肯定不是同大部隊一起回來的。也就是說,靖王那一夥人,當真採納了自己的“建議”?
感覺趙嬸子要攙扶她,花襲人回過了神,不緊不慢地道:“嬸子莫慌。大將軍快馬加鞭的,顯然是想念家人想念的緊了。他就算到了二門,總要一家人敘完了話。才會想起我來。我若是去的早了,豈不是打擾了人家。是沒有眼色了?”
趙嬸子聞言一陣心疼,安慰花襲人道:“小姐萬不能這樣想。”她一邊扶著花襲人往室內淨房走。一邊低聲道:“嬸子聽人說過,大將軍對小姐的孃親可是十分寵愛的。如今小姐回來了,他見到小姐,肯定高興。”
“這府中是郡主的地兒,這樣的話嬸子是打哪裡聽說的?”花襲人對話中內容不置可否,但對這訊息來源倒是頗為好奇。她不信這府中有那個膽大的奴僕敢私下傳出這樣的話。
趙嬸子卻以為她聽進去了,忙回道:“府中人當然不知道。是那成志小哥不是原來在惠勝樓做事嗎?惠勝樓裡都是跟著大將軍在邊塞待過的老人兒,他們是這般說的。成志小哥還提起過,說有一次大將軍問起你。神情十分激動呢。”
“他當時不接小姐回來,應該是為了小姐著想吧。”趙嬸子說這句話的時候,又將聲音壓低了一層,怕是有人第三人聽到了一樣。
自古嫡母殘害庶女的故事多的是,大將軍不在府中,估計也是會怕會發生什麼。恩,就算如此,郡主不也一把火將小姐的產業給燒了嗎?所以,大將軍深謀遠慮。絕對是疼愛小姐的。
趙嬸子就怕花襲人對大將軍也起了隔閡,有什麼舉動來,惹大將軍不快,小姐今後的日子怕就難過了。趙嬸子同很多人一樣認為。無論花襲人從前如何,心中有何錦繡,都避不開嫁人生子的以後。
而婚姻之事。媒妁之言,不都得有父母做主嗎?
清和郡主內心怨恨自家小姐。不故意添亂就不錯了,怎麼能指望其一心為小姐謀劃?只能指望著大將軍憐惜。擇一個好人家。
這樣的話,趙嬸子恐花襲人此時不愛聽,因而委婉地勸花襲人不要對大將軍心懷怨恨之後,就沒在多說了。
果然在花襲人沐浴的時候,正院派了丫鬟來傳話,說讓她過去拜見父親。
花襲人須臾沐浴完畢,撿了一件翠綠色的衣裳穿了——也不知是不是針線房的人故意的,送來的衣服顏色都是紅紅綠綠的,尋常的很。
正院的丫鬟正在廊下等著。
沒用她自己通名報姓,花芽便告訴花襲人,這個圓臉個子矮矮的丫鬟名叫寶珠,是很得清和郡主看重的二等丫鬟,一直都在栽培她,將來好給任少容做陪嫁。
“有勞寶珠姑娘久候了。”花襲人輕笑道。
寶珠微怔,對花襲人能認識自己有些詫異,片刻後即釋然,忙施禮笑道:“小姐太客氣了。婢子等一等沒什麼,只是老爺著急想早一點見到小姐您呢。”
“那走吧。”花襲人笑笑,沒有同她多言。
寶珠躬身在前面引路。
這是她進入大將軍府以來,第一次走出歸花院。
有花芽賣力地介紹指點,花襲人信步而行,偶爾路過一處景緻時候,她目中露出自然而然的欣賞之意,輕鬆而從容。
沒有驚訝,不見急迫。
寶珠本來還是不是與花襲人搭幾句話,漸漸的,便不再出聲,只管往前走了。只是,腳步不知不覺放緩了幾分,彷彿是在給花襲人留出欣賞沿途風景的時間似的。
從歸花院到清和郡主所在的正院,足足走了約一炷香的時間。
大將軍府邸,果然足夠寬敞。
難怪任少容會覺得人少不夠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