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一手真不錯。只要我一靜修,那便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恭王妃笑著點頭,只是那笑怎麼看怎麼詭異。
隨後轉身離去。
門外,元三姑舉著燈籠照著恭王妃回屋。
“王妃,怎麼了?”元三姑覺得王妃心情有些不對勁。
“沒什麼。對了,明日你去阮府給我帶個口信,就說讓阮大將軍對我趙家二房的兩個小子鬆鬆手,培養一下,恭王府是將軍世家,不能沒有將軍。”恭王妃道。
“王妃,這不好吧,昱世子才剛剛承世子之位,之前趙家二房的心思王妃應該清楚。他們當年可是十分支援趙拓的,對昱世子肯定不以為然,若是讓二房的兩位公子起來。當了將軍了,到時,昱世子是否能順利承爵都不一定。”元三姑道。
“沒事,當初我對頤兒太縱容了,以至於不成器候,如今昱世子又是那樣的性子。就該把二房那邊當成磨刀石,最終是龍是蟲就看他自己。再怎麼我也是不能讓恭王府倒的,我要讓那人知道,他便是千般負心,能為他守這恭王府的只有我。”恭王妃道。
這些話是她的內心話,當然,她也更想看看,當初支援趙拓的二房如今反過來反對他是,趙拓是什麼樣的心境。
“明白了,王妃。”元三姑點頭。
趙拓端起靈堂邊上的酒壺,悠悠閒閒的出門。
今夜月光如水,透著一股秋夜的清冷。
……
清晨,阿黛自夢中醒來。
趙拓於恭王妃的對話仍在耳邊迴盪。
這就是趙拓,他不會做那隱身在趙昱的身體裡,然後陰暗中算計恭王妃,便是面對敵人,他依然在光明之處。
他在算計人之前,會坦蕩的跟你說,我要算計你,再來決個輸贏。
就好象他算計翁家,一塊免死令牌,明擺著就是坑人的東西,可你就是沒逃過。
這一刻,阿黛至少明白了趙拓的堅持,明白了這種堅持,突然間,這人就不再深沉的看不到底。
想到這裡,阿黛心情大好。
於是阿黛披衣起床,院子裡,胡家大嫂和胡家二嫂邊說著話說做著早飯。
阿黛洗涮完,看著天還早,就跟胡家大嫂和二嫂說了聲,在街口走走,看看京城風物。
慢步走到帽子衚衕口,便是一個臨時的街市,只是此時還早,天不過蒙蒙亮,街市是隻偶爾三兩個攤子。
整個街市也顯得十分的清冷。
阿黛突然心神一動,便抬眼朝那市口望去。
趙拓就站在那裡,黑衣錦袍,手持酒壺,頗似要學那李詩仙“長安市上酒家眠”的味道,只是那眼睛格外的清亮。
“三姑娘,久違了。”趙拓看著阿黛,拱拱手。
“久違。”阿黛回著趙拓道。
“如此清晨朝露,在下欲逛街市,三姑娘可願同行否?”趙拓又道。
“二公子自該盡地主之誼。”阿黛道。
“如此,三姑娘請。”趙拓舉著酒壺學了戲臺上的一個諾,竟有別樣風采。
“二公子同請。”阿黛有樣學樣。
隨後兩人都不由的樂了,如此幾句,之前的陌生感便沒了,漸起了一種默契和熟悉。
於是略有些清冷的早晨,兩人並肩而行,時而急步,時而悠閒的在這方小小的街市上閒逛,但就僅這一街市,窺一斑而見,全貌漸漸的,阿黛的腦裡京城不再只是一個抽象的字眼,已經有了具體的印象。
一會兒,一縷晨曦斜斜的透進集市。
“回去了。”兩人同時道。
此時兩人已站在帽子衚衕口上。
趙拓拱手告辭。
風中,趙拓留下一句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