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朱學才也到大姐家來了?
兩口子都是小心翼翼躲躲閃閃的走過去,再近了就看到大姐家屋側邊的魚塘邊一溜兒坐了五六個人在釣魚,有說有笑,再仔細一看,果然看到有朱學才在其中,陳奇,陸家成,楊帥,鄭福來,楊東林都在,一個人拿了根釣杆垂釣。
看到這個場景,張繼偉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毫無疑問,朱書記跟大姐二姐家有關係了,要不然以他一個縣委書記的身份,怎麼會來到這兒跟一家人一樣釣魚玩耍,談笑風生?
張繼偉悄悄叮囑吳春秀:“我們先進去跟你大姐二姐掏掏口風,當然主要還是你去說,你跟你大姐二姐才好說……”
吳春秀也看到情況,指望丈夫現在就到魚塘邊去跟朱書記說長道短不現實,他一個大男人,跟二姐大姐也確實不好說話,只有她。
兩個人悄悄摸進了屋,大姐家還是沒翻修過的老屋,右半側靠廚房的是大姐和鄭福來兩口子住,左面裝修過的是女兒鄭秀絹和女婿謝天住。
中間的堂屋裡沒有人,伸桌子上擺著六七個盛有黃色茶水的一次性塑膠杯子,廚房裡有聲音傳過來,聽著就是大姐和二姐的聲音。
張繼偉把禮物袋子放在桌子上,對吳春秀捋了捋嘴,示意她去廚房裡。
吳春秀調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放了些笑容出來,然後才往廚房裡走去。
大姐吳春梅正在說:“唉,這個小妹啊,當初你跟我為了供她上學唸書,連婚都結得遲,她結婚時,家裡窮,父母又沒有能力,嫁妝耗盡了你跟我的積蓄,我兩個像媽一樣護著她,可現在呢,你看這丫頭,得意洋洋的,眼睛裡哪裡還有我們這個大姐二姐?”
吳春秀頓時一陣臉燙,在門背後停下來了,有點過去也難,停著也難的念頭。
二姐吳春麗倒是說:“算了,不能跟她計較,再怎麼也是親妹妹,她現在條件好,瞧不起大姐二姐,少來往點就好了,也不能鬧得叫別人家看笑話!”
“可不是嘛!”吳春梅嘆息著說,“我也是這樣想的,她比你我聰明,是考出去的,又愛面子,我在附小門口賣油條豆漿,她覺得丟面子,幾乎都沒跟我講過什麼話,我也考慮要換個地方了,也要考慮考慮她的感受嘛!”
但鄭秀絹卻惱道:“媽,憑什麼你要換地方?你跟二姨當娘一樣把她供出來,現在不報答你們也就算了,還反而要逼你們?俗話說兒不嫌母醜,子不嫌家貧,她這算什麼?”
鄭秀絹在削土豆皮,氣憤之下,把削好皮的土豆大力的扔進盆裡,叮咚直響。
楊雪依舊抱著她女兒囡囡,小孩格格直笑,鬧得正歡。
“大姐,二姐!”吳春秀硬著頭皮還是進了廚房。
所有人都沒料到她來了,望著她都愣了一下。
鄭秀絹很明顯的沉下了臉,也不叫她,倒是楊雪叫了一聲:“小姨!”
“哎……”吳春秀答應了一聲,走到二姐吳春麗邊上蹲下去幫著掐四季豆的莖,掐了幾根四季豆後才說:“大姐,二姐,我……我跟繼偉過來坐坐,給大姐夫和二姐夫都帶了菸酒,中華的煙,茅臺酒,很貴的,讓他們嚐嚐……”
本來吳春梅還沒板臉,一聽吳春秀這個話就板臉了,沉著臉說:“小妹,你姐夫是個泥腿子人,抽的是二毛五一包的煙,你給他中華,他抽不來,也抽不起,茅臺酒就更不配他了,他喝的是苞谷土酒,這茅臺只有你家張繼偉那種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能喝,拿回去吧,這麼多年,從你結婚後就沒給你姐夫送過菸酒,這忽然送煙送酒,太怪了!”
吳春秀臉一紅,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吳春麗嘆了一聲,說道:“姐,別說她了,她再不對也是咱的親妹妹,有這份心是好,就是不會說話,菸酒就拿回去吧,說實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