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什麼意思?”好像被貶了?
“沒什麼。”
她有預感,雷君霆不會輕易罷手,而她的遲鈍小妹很難不入甕。
懶得說,靜作壁上觀吧。
“……時間過得真快,又是畢業的時節。各位同學,還記得你們剛入學時的青澀模樣嗎?身為校長的我,看著你們慢慢成長,茁壯,從樹苗長成大樹……”
禮堂舞臺上,聖羅高中的校長嘰哩呱啦背誦請人捉刀的演講稿。
哈──呼。“除了開學典禮跟今天畢業典禮,我還沒見校長在學校走動過哩。”陸雲儂悄聲對坐在左手邊的人說:“什麼叫睜眼說瞎話,看他就知道了。”
“噤聲。”壓她的頭靠在肩窩。“想睡就睡,別多話。”
磨蹭地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陸雲儂根本不在乎四周投來的訝異目光。
反正流言纏身,畢業之即再添一樁也算功德。
而之所以會有這麼多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傳聞事件,還得拜身邊的人所賜。
死雷君霆,原來什麼黑道出身啦、她是他的人啦……這類的謠言都是在他的許可下被當成新聞在放、八卦在傳,氣人啊!
“你幹嘛不坐在臺上讓畢業生瞻仰兩年來為學生喉舌勞苦功高的學生會長?這樣我們也不用坐在臺下讓禿頭校長帶頭唸經,荼毒無辜學子。”
“我三月份就已經卸任,由二年級的人接手。”
“是啊,把會長的位子丟給依依,也不問她願不願意。”
“這是必要的。”他離校意味夏依失去靠山,如果手上沒武器,恐會被聖羅狗眼看人低的惡意吞沒。“這對夏姐比較好。”
這傢伙就是不肯多作說明。“幸好我夠聰明,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了保護她。有時候該說的話一定要說,否則一不小心就會遭人誤解,那可就糟了。”
“嗯。”漫不經心的虛應。
“時間真的過得好快,三年就這麼‘咻’地一聲過去了。”高中時期在打打鬧鬧、流言蜇語下流逝,有點感傷。“我這三年做了什麼?在高中生涯中留下什麼可供日後追憶?”
“很多,足以讓你榮登雞婆之王的寶座。安靜睡你的覺。”
“回想這三年──”怪,每個印象深刻的片段裡好像都有他。“你一直在我身邊,哈呼……”
“廢話。”除了他,還會有誰?
昏昏欲睡的腦袋不適合思考太過深入的問題,也就不想這其中更深一層的原由。
他的肩窩很舒服,不像以前──“你比起三年前長高好多。以前只能靠在你的肩骨,又硬又不舒服;現在!你多高?一百七十六──”
“一百七十八,我比你高七公分。”這三年,她只長進了一公分。
“好厲害,才十六歲就一百七十八。不過再怎麼長都要適可而止,太高不好,萬一天塌下來,第一個砸到的就是你。”
“你要表達關切,請用正常的語言,不要說瘋話。”
“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小心上了大學交不到女朋友。”
“我已經有了。”
精神倏地一震。“誰?”哪個人這麼倒楣?
“你以為我去年對你說的是愚人節笑話?”
瞌睡蟲全被他帶殺蟲威力的言論清光。“你是說──”
“要我重複?”
“不不!你、你確定?”多久以前?半年多了吧?話如果不是現在他提醒的話,她連想都想不起來。
搞半天,這傢伙是玩真的?
“再兩年。”
“什麼?”
“等我十八歲,就娶你。”
“等你──”頭顱離開舒服的靠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