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還未走出去幾步,卻有一人攔住了他的去路,抬頭一看不就是碌國公嗎!
這位國公爺在這裡守了一整天,愣是什麼訊息都沒打聽道,皇帝也沒能見著,方才見趙景煥被放進去便心驚不已,這會兒忍不住拉住他到旁邊,頗有幾分鬼鬼祟祟的問:「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景煥自然不會細說,只說:「長樂公主醒了,太醫都說她沒事了。」
碌國公一愣,暗道求神拜佛難道真的有用,看來以後他可不能罵家裡頭那幾個女人只知道求神拜佛:「醒了就好,醒了就都沒事了。」
說完看了一眼趙景煥,說:「罷了,我送你回去。」
趙景煥倒是也沒推辭,這時候碌國公說送他回去,肯定不只是看在魏玉宸的面子上,而是見他能夠進出,心底又有幾分試探罷了。
事實上不只是碌國公,其餘官員都覺得這趙家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求神拜佛這種事情,別人不知道,他們還能不知道就是求一個心安嗎?
之前太醫都說了長樂公主快不行了,誰知道這一位弄出一個三跪九叩的平安符來,送進去之後不久,長樂公主竟然真的醒來了。
這般以來,別說趙德海沒犯錯,就算是犯了錯,皇帝還不得看在女兒的面子上松鬆手,這趙德海運氣是真好,有一個好爹,如今還有一個好兒子。
徐公公原本也是這麼想的,心底實在是為趙家鬆了口氣,卻不料他剛剛回到屋中,卻見皇帝神色沉凝的捏著那個香囊。
徐公公精神一凜,那可是他親手從趙景煥手中接過來,放入公主手中的。
床上長樂公主已經再一次睡去,屋子裡頭除了一個看顧的太醫之外,其餘人都退了出去,只是縈繞在鼻尖的藥味還未褪去。
徐公公低聲問道:「陛下,這香囊可有不妥?」
皇帝皺了皺眉頭,問道:「這就是趙景煥送過來的平安符?朕聽說是他親手畫的?」
徐公公摸不準皇帝的心思,只得一五一十的說:「正是如此,下面傳來的訊息,為表誠心,趙小公子去城外的光源寺親自畫了平安符,又親自封存在香囊之中,從光源寺三跪九叩的過來,大約就是這一份誠心才感動了佛祖。」
聽了這話,皇帝忍不住多看了徐公公一眼,笑道:「你倒是護著他。」
徐公公連忙低頭,只說:「奴才不敢,只是都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說不準就是趙小公子一片孝心,能感天動地呢?」
皇帝再一次陷入了沉思,或者說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鬼神一說真的存在嗎,他雖然自己也通道教,但對於鬼神向來存疑。
只是若不存在,長樂公主明明是必死無疑的傷勢,為何忽然之間就好了,連太醫都說是奇蹟,是萬中無一的慶幸。
可若是存在,他這些年來自問無愧於天地,為何皇室血脈凋零,膝下只有一個女兒,難不成是天上對他的懲罰?可他不是天子嗎?
這種事情不能深想,越是想得深切,皇帝的心底越是惶恐不安。
也正是這種不安和徘徊,讓這一位君主顯現出仁慈和寬容,親政愛民,卻又敏感而多疑。
徐公公見他臉色不算差,大著膽子問了一句:「陛下,這平安符可有不妥?」
皇帝卻將香囊遞給他:「你開啟看看。」
徐公公接過手,開啟一看,卻是一驚。
在他把香囊放入長樂公主手中之前,是仔細檢查過裡頭的東西的,除了一張平安符再無異常,可現在定睛一看,卻見那張平安符上裂開了一道口子。
「這……怎麼會這樣?」徐公公驚撥出聲。
皇帝沉聲說道:「朕也覺得古怪,這平安符原本不該有裂口吧?」
「方才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