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番周瑜在樓寨俘虜了三千多晉軍,此刻又俘虜了六千多晉軍,兩邊加起來已經接近萬人,而虞軍自身不過才兩萬左右。在晉國依舊強大的情況下,這些俘虜絕不會任憑擺佈,早晚會找機會逃走或者發動暴亂,這無疑是個巨大的隱患。
“該如何處置這些俘虜呢?”
方離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塵,猶豫不決,有種屠殺的衝動在心底蔓延,卻又猶豫不決。
若是自己真的效仿項羽在鉅鹿之戰的做法,會不會被世人當成嗜殺的暴徒?可如果心慈手軟,又怎樣解決存在的隱患?
萬一哪天這些晉軍發動暴亂,與強大的晉軍裡應外合,自己開啟的局面將會不復存在,虞國將會灰飛煙滅,到時候死的將是自己,晉國人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砍下自己的頭顱,掛在城牆上示眾。
“大將軍想必在考慮如何處置這些俘虜吧?”
就在方離左右為難之際,身後忽然響起一聲渾厚而富有磁性的詢問,急忙扭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材中等,面容清癯,不胖不瘦,年約二十七八歲的儒生正在抱拳施禮。
“陳登?”
方離差點脫口而出,話到嘴邊收了回去,“你是何人?”
陳登施禮道:“小人陳登字元龍,祖籍吳國人,十餘年前跟隨先父到中原來經商,便在虢國留了下來。”
方離微微頷首:“我看先生一表人才,想必也是個飽學之士,你既然問我如何處置這些俘虜,不知道你是如何看法?”
陳登微微側身,示意方離跟自己來:“這裡人多耳雜,借一步說話!”
當下方離昂首闊步,陳登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城牆上的一個偏僻角落。
“這裡沒人,先生有什麼看法,直管放心道來!”方離儘量露出和藹的笑容,表現出禮賢下士的姿態。
陳登左右掃了一圈,抱拳道:“大將軍,大丈夫想要建功立業必須做到殺伐果斷,一將功成萬骨枯,更何況建立一個強大的王國。將軍短短几個月內便成為虞國頭號實權人物,想來心存大志,意在天下,這些晉軍留不得啊!早日坑殺了,以絕隱患吧?”
方離雙眸轉動,沉吟道:“我亦有此意,只怕會揹負一身罵名,作繭自縛!”
陳登拱手道:“若大將軍信得過我陳登,我願為將軍做這一樁事,日後有任何罵名都由我一力承擔,與將軍絕無干系!”
方離喜出望外,這陳登來的太是時候了,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可以幫助自己完美的解決這一個難題,可謂在對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對的人。
想來也只有陳登這種偏陰的謀士才會幫自己做這種巨大風險的事情,若是換了諸葛亮、荀、郭嘉之輩想來絕不會趟這個渾水,冒著遺臭萬年的風險來做這種事情!
“若陳元龍能幫我處理好此事,定有重用!”方離使勁拍了拍陳登的肩膀,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當下方離宣佈任命陳登為典軍主薄,與廖化一起負責清掃戰場之事,並可以自由調動兩千人以下的軍隊。
傍晚時分,陳登召喚了五百名俘虜,讓他們跟著自己向北到昆嵛山上砍伐木頭,回來建設城池。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些晉軍連性命都攥在人家手裡,別說砍木頭了,就是刀山火海也得向裡跳啊,當下便跟著陳登一行向北而去。剩下的俘虜則由廖化率領兩千全副披掛的將士看押,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
隊伍向北走了七八里,陳登吩咐就地挖一個坑用來儲存砍下的木材。晉軍雖然滿腹疑惑,但也只能乖乖的揮動鋤頭刨土挖坑,花了一整夜的時間挖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行啦,都跳進去吧!”
陳登一聲令下,兩千虞軍亂箭齊發,刀砍槍刺,將五百俘虜全部驅逐進坑裡,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