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理會,那廝擁兵數十萬不假,但是遠在大西南,一個小小的秦王府也配管我大安遠侯府的事情,孫可望有那閒心還是去琢磨琢磨怎麼先把堵在家門口的多羅貝勒屯齊的那支滿蒙八旗大軍趕走吧。
不比對鄭成功的複雜心理,陳文對孫可望不過是表面上還保持著起碼的禮貌,因為他很清楚這廝日後會幹出什麼事情,而這一次的往還更是堅定了他的看法。
使團沿著舊路離開了金華,不過這一次回去只怕還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因為來時剛剛被明軍收復的廣西已經重新淪陷了,而浙江這邊清軍對道路和行人的審查也越加的嚴苛起來。
使團攜帶著陳文上奏永曆朝廷的報功文書和奏表以及貢獻的方物踏上歸途的同時,又一年的臘月二十三,杭州府如今在提標營中炙手可熱的提標左營中軍守備徐磊的家門前,家中自正妻於氏以下的妻妾家僕們盡皆在恭候著家主“凱旋”。只是此時此刻,策馬而來的徐磊的心思卻根本沒在這裡。
不比去年,那時浙江明軍的威脅還只是浮現在腦海中的一個可能,畢竟只是擊退了督標和四府綠營,全殲了輕敵冒進的撫標營而已,杭州駐防八旗和他們提標營於舟山歷經大戰而未曾出師,可是現在看來,若是早知道會是今年這樣,哪怕是疲兵不能戰也要強行出兵,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被那麼一個只能裝幾百人的堡壘堵死在安華鎮。
自那裡退兵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也只是杭州駐防八旗回到了杭州,他們的提標營和那支重建的撫標營則一直是到現在才從紹興府歸來。
騎在戰馬上,遠遠就看見了家中女眷僕役迎接,待到近前下了馬,徐磊還是如往常那般與正妻於氏敘了兩句話,只是未待他入府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在人群中掃了一眼便向於氏問道:“李氏呢,怎麼沒見她?”
對於家中的那個妾室,於氏早已深惡痛絕,原因無他,這個女子從前便是徐磊的心上人,即便只是個妾室對於她來說也根本無法容忍。這段時間徐磊隨軍出征,家中自然是由她做主,一些曾經就用過的手段再次加在了那對母女的身上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至於徐磊回來,她也不曾擔心,因為李家的這對母女一向膽小怕事,自然也不敢把實情告知徐磊。
藉口李家母女身染風寒,本以為可以隔絕相見,但是誰知道,徐磊知道了李家母女得病後竟什麼也不顧了,直奔著小院而去。
跟在身後,於氏早已是一臉的鐵青,徐磊顧也不顧的衝進了小院,正看著李家母女在這寒冬臘月裡洗衣服,與去年竟一般無二。
小院中的眾人呆立了片刻,只見徐磊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連忙將李家母女扶了起來,隨即更是一腳一個將兩個木盆踢飛,緊接著就將這對母女領回到了房中。
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於氏的俏臉早已是一片猙獰之色,待徐磊剛剛進了屋子,只見她狠狠瞪了一眼那個平日裡被她指使來欺負這對母女的婆子,卻看見那個婆子竟已經癱倒在了地上。
“你這廝做的好事,給我等著!”
言罷,於氏便三步並作兩步的追進了房中,待她再次迎上徐磊的目光時,看到的卻是那份前所未有的憤怒,即便是她當初陷害李家母女時徐磊誤以為李氏不能懷孕也未有如此。
“有道是男主外女主內,吾征戰在外,你身為正妻,就是這麼為吾管理家宅的?!”
徐磊怒氣已極,若非還顧及著於氏是正妻的身份,只怕他早已動手了。可是即便如此,於氏還是嚇得連忙跪倒在地,雖然不明白徐磊為何會發如此大的脾氣,但她卻也知道解鈴還須繫鈴人的道理。
感受到了於氏的目光,李瑞鑫的妹妹如被針紮了一般連忙跪倒在於氏側後,向徐磊說道:“老爺,此事與姐姐無關,乃是妾身與母親大人實在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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