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稜堡巧奪天工,修建之時,堡內也是挖掘了地洞,專門讓幾個瞎子在那聽著。到時候把明軍地道里的兵一填,咱們說話也能硬氣一些。”
卜世龍和他的部下們與經標五鎮一樣,都是從北方調來的綠營兵,只是洪承疇挖空了江南的庫房,也才練出了那支大軍,廣信府標營這樣的守城部隊就跟西班牙方陣有緣無分了。此前的三次交鋒,明軍力挫清軍,破城之際,劉光弼更是帶著千餘部下逃進了稜堡。
駐紮三千清軍的稜堡裡面突然多了一千來口子,糧食不可避免的會更為緊張,奈何他們已經失去了與明軍野戰的信心,突圍也就不太敢去做了,尤其是沒有大隊騎兵配合的情況下,只能暫且蝸居於此。
援兵,基本上已經不用想了,卜世龍是親眼看著劉芳名帶著剩下的那千餘騎轉進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堅守下去,等明軍撞個頭破血流,卻依舊無力破城的時候,再和陳文談條件,至少要保住他們這些人的性命才是。
劉光弼是這麼對他的那些殘兵敗將說的,也是這麼對卜世龍說的,而卜世龍也同樣是對廣信府鎮標的上下將士們這麼說的。
劉光弼自知是必死無疑的,所以竭盡全力勸說自家的部下和卜世龍,而之前在永豐縣的屠城,他的部下們也收穫良多,跟著他逃進稜堡的也基本上都是前後營的受益者,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劉光弼靠著自家的基本盤說服了猶豫不決的卜世龍,而接下來,陳文針對南昌幕府和作惡兇徒的大開殺戒也更是為他的話實現了背書。
“卜兄弟,咱們的身家性命、富貴榮華就全指著這稜堡了。只要守住此地一段時間,把陳文逼得沒辦法了,咱們總有機會用這個堡壘換取個更好的條件。到時候,就是回去了,朝廷也會記下咱們曾經讓陳文吃癟的功勞。即便不能,多耗些日子,朝廷也能知道咱們的忠心,會厚待咱們的族人、子弟的。”
“正該如此。”
既然已經看出了明軍的戰法,卜世龍連忙派人去傳令下去,讓負責甕聽的人員繃緊了神經,莫要讓明軍有機可趁。
遠遠看去,明軍的挖掘速度倒是不慢,不過算來也要有些天才能挖過來。劉光弼和卜世龍見暫且沒有事情,就回到了卜世龍在稜堡裡的總兵府。與將士們同甘共苦是一回事,起碼的娛樂還是要有的,比如說湊在一起喝點小酒兒,讓女營的歌姬跳個舞、唱個歌,再挑幾個看得過眼的暖暖被窩,也是極好的。
只是喝了點酒,二人自然是少不了抱怨一二。洪承疇死了,但也才過去幾天,積威多少還有些,所以涉及到洪承疇的一般都會被二人下意識的用“誤信人言”之類的藉口略過。至於誤信了誰的鬼話,那卻是不言自明的。
“提起那紅夷,前幾日城東殺人時,我還讓人聽了,從老經略一直到下面的軍官,根本就沒有這廝。我看,就是陳文派他來行的反間計。”
在南昌練兵時,西班牙方陣的效果分明很好,第一次與明軍交鋒時也還不錯,可是等到決戰時,密集的方陣反而成了行動遲鈍的靶子,陳文利用了方陣的密集實現了翻盤,把他們弄得要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事實上,他們身處的稜堡同樣是耶穌會來的修士設計修建的,只是那個修士待人接物很有一套,對於他們這些清軍大帥也很是客氣,並不似這個詹姆斯一般。當然,如果他們知道這個詹姆斯為求在陳文面前更說得上話,已經把稜堡的設計人冒領了,估計這兩個一輩子都沒幹過什麼好事的綠營大帥也得為世間公義伸張一下正義。
聽到這話,劉光弼連忙揮退了那幾個歌姬,壓低了聲調對卜世龍說道:“我也聽了,老經略、白提督和黃藩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