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部的十個府之後,陳文面臨的是來自於兩個大方向,四路清軍的威脅。首先便是范文程的長沙幕府,這也是實力最強的一個對手。
范文程東進,對陳文來說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可能。但是透過歷史,陳文看到得更多。現在的湖廣亂成一團,湖廣北部要防夔東明軍,南部要防孫可望,而且在楸枰三局的計劃下,孫可望在早就任命了劉文秀為大招討,收復了湖廣才好順流而下,直入南京,完成他的皇帝夢。
貴陽那邊,范文程不可能沒有細作,他肯定知道孫可望正用狼一般的眼睛盯著他呢,現在把屁股露出來,孫可望不咬上一口那就不是孫可望了。
然而,孫可望和劉文秀之間,也不是一條心的。孫可望想要謀朝篡位,李定國是擺在明面上的反對者,劉文秀則是潛藏在暗處裡的反對者,所以劉文秀按道理是不會讓他如願的。可是,只要讓劉文秀明白,湖廣的清軍如今危如累卵,不過是一群腹背受敵的紙老虎,他就一定會盡快出兵湖廣,藉助於收復湖廣的契機來恢復保寧一戰所損失的威望,從而對孫可望形成牽制。
正因為如此,陳文才會在報捷的同時,派出另一隊信使前往劉文秀的軍前,甚至就連信使接下來的行程也是他特意囑咐過要讓劉文秀知道的,為的就是讓劉文秀儘快出兵,以解除江西西部的軍事威脅。
這樣一來,當西面的范文程、陳泰被劉文秀牽制住之後,剩下的就是廣東和福建的平南、靖南二藩,以及這兩個省的綠營兵。
綠營兵無所謂,關鍵是這些掛靠在漢軍旗旗下的藩兵,其中多有天佑軍和天助軍那樣從登州和東江鎮降清的老底子,戰鬥力非同小可。
對此,周嶽穎的計策是策反尚可喜和耿繼茂,如果二人不同意,就用李定國和鄭成功來威脅他們,甚至就給予李、鄭二人一定程度上的支援,讓他們出更大的力量打擊這兩個頑固派,透過盟友來解除江西的軍事壓力。
這個計策很簡單,也很實用,陳文原本也只是補全了其中的細節,比如提供工兵幫助李定國破城,邀請鄭成功一同消滅耿繼茂。但是轉念一想,過多的參與廣東或是福建戰場,以浙江明軍如今的實力,浙江和江西就很難兼顧。遠不如將這個計策稍微調整一下,儘可能的提升策反的成功率,於是乎就有了現在的計策。
陳文在給尚可喜和耿繼茂的書信中,除了威脅外都提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對方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條件,準備在稍作準備些天后就遵從陳文的勸說,反正歸明。除此之外,他還加了另一個人進來,這個人是肯定會反正的,而且他們兩個也肯定知道。
在有真有假的同類出現後,對他們的觸動遠大於乾巴巴的威脅,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也就更加輕易了一些,剩下的無非就是條件而已。
尚可喜的使者匆匆而來,同樣是匆匆而去,也依舊是由那個在平南王府大殿上威脅尚可喜死啊活啊的那個軍官帶了出去。
然而,與尚可喜之間的“轉會”談判卻很不順利,比起已經陷入絕境中的耿繼茂,尚可喜現在還有南贛和湖廣南部與湖廣清軍主力相連,實在不行就一走了之,陳文想要奈何他遠不如耿繼茂那般輕易。
而且尚可喜其人,在三藩之中,雖說是武勇不及孔有德,也因此而被孔有德和幹掉了孔有德的李定國所輕視,但是論起老奸巨猾,卻是孔有德、耿繼茂外加續順公沈永忠加一起都比不了的。
相較耿繼茂的全盤接受,尚可喜的條件有很多,比如李定國大軍撤出廣東,將廣東一省分封給他,作為他們尚家的世襲封地,浙江每年援助軍糧若干,對明廷或是陳文則卻是既不聽調,也不聽宣,說白了就是要當一個廣東的土皇帝。
尚可喜打著漫天要價,落地還錢的打算,其中更不乏拖延時間以坐觀局勢變化的想法。這等心思,陳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