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留一個小辮兒的霸氣頭型給一統了。陳文覺得他自己這麼拉轟的小短髮,別說是進城去做賬房,就是去搬磚餬口,都要擔心還沒進城腦袋就先讓人給搬了。
這滿清的佔領區看來是不能去了,那明軍的地盤呢。
在陳文的記憶裡,根據明朝人筆記,明朝政府對於老百姓留什麼頭型向來都不感興趣的,尤其是到了明朝末年,什麼樣的奇裝異服都有。
陳文覺得,如果按照他曾經看過的一本小說裡描述的,他的髮型完全可以算是曾經被迫剃髮,後來脫離了清廷佔領區後又自行續發的義民。
這樣一來,髮型倒是是沒問題。可是,去哪支明軍的地盤呢?
陳文回憶了片刻,最近的當屬魯監國行朝,現在佔據浙江的舟山,包括四明山、天台山、溫州三盤在內的浙東上百家義師都尊奉魯監國號令。
不過,魯監國他老人家已經沒幾天好日子了。三個月後,清軍圍剿四明山明軍,洗山;明年的八月,清軍進攻舟山,屠城。而這期間,魯監國系統的明軍各部還在搞兼併和內鬥……
然後是永曆朝廷,這個時代實力最強的明軍系統,廣西、廣東、貴州、福建、湖廣、四川的諸部明軍和前順軍各部皆奉永曆天子為正統,就連雲南的大西軍也在和永曆朝廷洽談收購事宜。
可問題是,他到了那裡,是跟誰混呢。孫可望?李定國?劉文秀?或者是永曆天子?聽起來哪一個都不比其他選手強多少。
最後是地處福建的延平郡王鄭成功所部,如果從距離上看,只能勉強算是不遠不近,不過這個距離也不是他現在所能企及的。但是,如果能夠堅持一下抵達福建的話,那裡卻是堅持時間最長,也最安全的所在。
只不過,在陳文的印象裡,好像國姓爺的發展歷程也並不是很順利,幾乎每次連戰連捷之後總會吃一次大敗,然後把還沒來得及消化的勝利果實再全部吐出去。而且,忘了是今年年底還是明年年初,他老人家的大本營中左所也有被清軍攻陷。
身處殘明亂世,何處可以避秦。
拋開了這些無謂的念頭,一向樂觀的陳文突然感到了些許慶幸。
他從上學時就喜歡看小說,這些年在論壇和小說裡也算是瞭解了一些明末清初的歷史。雖然細節上會有所錯漏,但是他對於比較大的歷史事件記得還算清楚。若非如此,就憑他這頭型,一頭撞進清軍佔領區,然後,就沒有什麼然後了。
是的。
麵包,總會有的;機會,總會有的。
第一章 計劃
驕陽似火,所幸是在山中,清涼的山風尚可吹散些許熱浪。
今天是六月二十七,入山已經整整五天了,如果從來到這個時代開始算起的話已經有十多天的時間了。
樹林邊,陳文看著溪水中倒影,搖著頭自嘲的笑了笑。
爛雞窩一樣的頭型,臉上的灰土被汗水衝的一道又一道;他先前為了見大客戶才換上的西裝業已破爛不堪,唯有還算完好的口袋才能讓陳文勉強不去肉痛它曾經的售價;腳下那雙農家換來的草鞋,已經露出了從襪子中脫穎而出的腳趾,而腳底也憑藉著愈加厚實的老繭成為了他的身上唯一沒有變瘦反而變胖的部位。
就這樣子,估計就算回去了也得讓人當做是乞丐吧。
這些日子下來,陳文身上能夠用來交換的東西已經所剩無幾,從單肩包、中性筆、鑰匙到皮鞋、錢包,甚至連充電寶都被自己當做鎮紙賣給了一家有小孩開蒙的人家。如果不是怕被人當做流氓的話,就連皮帶他都打算拿去換乾糧了。
即便如此,他還客串了一次教書先生和不知道多少次路遇土匪劫後餘生的客商。就這樣,靠著一條三寸不爛和暫時還不夠格做群眾演員的演技,陳文愣是撐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