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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部分

金錢鼠尾,乃新朝之雅政;峨冠博帶,實亡國之陋規。這辮子,斷不可割啊。”

如今的上海縣城,城外的明軍沒有發起進攻,倒是城內因為是降、是守鬧得只差兵戎相見了。激進如堂上這些人,一定要開城投降,便是城裡的百姓也多有心向明軍的,這裡面據說還有一些擁有影響力計程車紳的首尾;而保守一些的,也並非是誓死不降,卻是還想要再觀察觀察城外明軍的實力,以策萬全。

“縣尊,你說的那些,都是韃子騙咱們的。浙江的那位呂先生的文章裡都說得明白,韃子就是要咱們給他們世世代代的當奴才,才會打出給先帝報仇的旗號,才會拜孔聖人,才會行科舉考試。再說這夷夏之防和君臣之義孰輕孰重,您是讀書人,可不能被騙啊。”

洪承疇的封鎖、遷界二令,使得浙江明軍佔領區與外界的資訊傳遞出現了嚴重的滯後,但是隨著台州和溫州的光復,有了海路的途徑,雖說這等狀況還沒有達到質的改變,但卻還是得到了一定的緩解。

呂留良的文章名義上是分析、解讀科舉試卷,其實際上則是揭露滿清的偽善面具,宣揚夷夏之防,再遠的地方可能還沒有傳播到,但是在江南,本就距離浙江不遠,早已為士庶所熟知,更是提高了東南士庶的反清情緒,今番閆紹慶說出這等話,正好用來駁斥謬論。

鞭子眼看不保,閆紹慶只得乞求一般的看向邊上的那幾個人,他們是城裡的保守派代表,眼下也只得寄希望於這些人能夠勸說一二,先把鞭子保住再說。可是沒等他出言相求,反倒是一個清軍衝了進來。

“朝廷的援兵到了?!”

閆紹慶此言一出,在場的眾人登時便是臉色一白,豈料那清軍衝進來,反倒是大聲喊道:“別磨蹭了,外面的張侍郎說了,安遠侯已經統大軍北上收復寧紹,很快大軍就會乘船往金山衛而來,再晚點兒咱們就算不得反正了。”

話音未落,只見那皂班的班頭揪起了閆紹慶的辮子,手起刀落,便只剩下了腦後稀稀拉拉的散發。

“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沒了辮子可叫我怎麼活啊!”

顧不得這涕淚齊流的知縣大老爺,幾個衙役將其架了起來便往城門那邊跑去,便是那些保守派也都緊跟在後,不再有絲毫的猶豫。

………………

“哎,真是勝之不武啊。”

隨著上海縣城開啟了城門,張名振和張煌言便率軍進入了城內,與本地計程車紳、官吏進行了一番交流後,二人對坐於縣衙,張煌言不由得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兵不厭詐,沒什麼勝之不武的。蒼水啊,你這人就是太過方正了。”

陳文如今還在全心全意的積累更為雄厚的力量,手頭的兵力也只夠駐守各地進而應對洪承疇的襲擾,哪還有什麼大軍北上收復寧紹,進而浮海進攻金山衛的事情。不過陳文如今早已成了清軍畏懼三分的明軍大帥,張名振此番本也不打算攻城,所以才讓張煌言借陳文的名頭試探一二,豈料守軍竟然直接就開城投降了,實在大出其所料。

“終究是借了陳文的聲勢,只可惜,若是他真的能夠大軍北上,這一次便是光復南京也未必不可了。”

論軍勢,陳文在東南已經是首屈一指的了,而他們這些魯監國系統明軍不過是寄居於福建明軍旗下,此番帶來的兩萬大軍,戰輔兵皆多有鄭成功的部下,糧秣更是依仗福建接濟,自主權極小。若是陳文能夠親統大軍北伐,以如今浙江明軍的戰鬥力,或許先孫可望一步收復南京也很有可能,自然要比如今按照鄭成功的命令在此接應要強。

張煌言只是稍作感嘆,誰知聽了陳文的名字,張名振卻是滿臉的怒氣,登時便迸發了出來。“論用兵,這東南眾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