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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朗聲道:“大師請了,丁某自會掌握分寸!”

一正大師深深看了丁原一眼道:“如果老衲的‘阿修羅訣’仍然不能逼丁施主出劍,旁人老衲雖然管不了,但老衲卻不再過問施主闖寺之事,並且從此閉關苦修,直到能有與施主一戰的把握的時候,才會再次出山,那時與丁施主再來較量過。”

丁原哈哈一笑道:“大師何必這樣客氣?要是萬一不幸落敗的是丁某,我便束手就擒,任由貴寺發落就是!”

他知道對方說了那麼多,其實要的就是自己這麼一句話,索性就主動說了出來。

果然,一正大師微微一笑道:“束手就擒倒是不用,但施主得向敝寺賠禮道歉,就此退走,從今以後也不能再進我雲林半步,不知施主覺得怎麼樣?”

丁原嘿道:“老和尚,我們就這麼說定了,請吧!”

一正大師不再多言,雙目低垂抱元守一,自丹田催動精修兩百餘年的佛門功力,寬大的袈裟,如充足的氣囊鼓脹起來,隱隱散發出淡金色光華。腳下黃塵忽然徐徐圍繞著一正大師的身軀流轉,漸漸朝上升騰,瞬間形成一道數丈高的雲柱,將他卷裹在了裡面。

丁原雖然與一正大師以仙劍出鞘作為賭約,其實心中哪能沒有打算,當下口中輕念真言,從天羅永珍囊中,召出一具硃紅色古琴,悠然環抱在懷。

無痴大師出任雲林禪寺執香堂首座多年,見聞無形中比寺內眾僧廣博不少,目光落定在丁原懷抱的古琴上,愕然低語道:“天殤琴,魔教至寶天殤琴,果真落到了丁施主的手中!”

在他身旁的幾位雲林禪寺無字輩高僧,自然聽說過天殤琴的名頭,遙想當年,魔教教主羽翼濃,憑著此琴睥睨四海,縱橫八荒,令天陸正道七大劍派徒喚奈何。

二十餘年前羽翼濃敗亡後,天殤琴隨之渺無音訊,誰料想今日卻在這年輕人的身上重現。

更令人擔憂的是,由天殤琴而推斷,丁原與魔教之間,多半也有不為人知的關係,不禁又教無痴大師等人平添幾分頭痛之感。

也難怪雲林禪寺眾僧這般訝異,儘管天殤琴在丁原手中已有些年頭,但真正在大庭廣眾之下施展,也不過是不久前翠霞山一戰中的事。

況且當日夜裡前山上千人混戰,也少有人注意到丁原懷中所抱古琴,居然便是失落多年的魔教至寶天殤琴。

再往後,雖然又有與碧落劍派一役,卻被碧落七子引為平生奇恥大辱,根本不願與旁人提及,等於也代為隱瞞了天殤琴的秘密。

若不是如此,恐怕天陸正道早已掀起了軒然大波,哪裡容丁原有片刻的安生?

丁原對雲林眾僧的驚疑視若無睹,右手五指徐徐拂過琴絃,幾聲叮咚琴韻,飄渺悠長,卻蘊涵著說不出的感傷之意,這正是他新近參悟出的《地慟篇》起始的曲調。

再看一正大師,就似老僧入定,身周的雲柱不斷拔高擴充套件,宛如一條咆哮盤旋的怒龍昂然向天。雄渾的罡風波濤一般從雲柱中迫出,方圓十丈內的地面,被席捲的平滑如鏡,片屑不留。

惟獨丁原好整以暇的佇立在五丈開外,手撫古琴,意態悠閒。風嵐狂舞中,琴聲越來越淒涼婉轉,充滿一種天地間悲慼感傷的情懷,彷佛用無形的音律,訴說著莫可名狀的憤怒與痛楚,令人聞之,竟有辛酸落淚的衝動。

在場雲林眾僧俱都是精通佛理,修行多年的佛門弟子,平日絕少有為情慾動懷之時。然而此刻聆聽到丁原的琴聲,卻也靈臺波動,難以再保持平靜之心,紛紛凜然於魔教妖法果然厲害,急忙低頭頌經,借著佛祖的大智慧,以抗邪門歪道的靡靡之音侵擾。

丁原本人,更是早已融入地慟琴音的悲傷天地裡,念及雪兒薄情而去、老道士慷慨就義,從此人世茫茫永不復見,禁不住湧起一股無限悲憤,直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