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
幾乎要認不出來了,真的是好久沒有見到了。
還以為這個人一直被鐫刻在心底,永遠都會在那裡強硬的用雙臂摟住她,強迫她看著她,現在才知道不是這樣的,現實跟記憶總是有差距的。
這個人忽然變得……陌生了。
“莊妃娘娘吉祥。”富察氏略帶羞澀的與她行禮,她茫然點了點頭,道:“不用多禮了。”這才發現富察氏的小腹微微凸起,腰間搭著一雙修長有力的手,她順著看去,卻望見了那天青色的袍子。
他以前好像不喜歡這個顏色的……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站在一起,他臉上掛著疏離的笑意,冷淡的與她見了一個禮,布木布泰尷尬的笑笑,幾乎是落荒而逃。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是個局外人一樣。
真的好久沒有聯絡過了啊……讓她都沒有上去搭訕的勇氣,明明曾經那麼熱烈的啊,怎麼突然就全都變了呢。
明明她也有了他的孩子啊,真是的。
布木布泰輕輕抹了抹眼角,快走了兩步,嗔道:“真是的,這裡的灰塵沙子真多,那些打掃的奴才實在是太不用心了,全都進了我眼睛了。”
索瑪勒忙附和了一句,也就不再說話了。
布木布泰被專門在外頭的接引宮女帶了進去,發現自己身邊的宮妃有的有些眼熟,有的卻幾乎叫不出名字來,這些人看見她坐在這一桌,臉上或多或少帶了點驚奇之色。
索瑪勒皺了皺眉,一把抓住那接引的宮女,手指用力的幾乎要抓出痕跡來了,她聲音又低又是怒意:“你看清楚了沒有,莊妃娘娘是坐在這桌上的嘛?”
那宮女一嚇,慌慌張張的道:“奴才沒有弄錯,都是照著寶德公公給的名單排的。”
“寶德公公?他不是管冰窖的麼?這座位什麼時候輪得到他來排?”
那宮女幾乎要哭出來了,“奴才……奴才也不知道……”
布木布泰見全桌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這一角落了,忙制止住索瑪勒,索瑪勒一臉氣憤的放開那宮女,伺候著布木布泰坐下來。
“哎呦,這不是我們的莊妃娘娘嘛,宸妃娘娘的親妹妹怎麼坐到這一桌來了呢?”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布木布泰淡淡的掃了一眼,說話的人便是當年在貝勒府的那位顏扎氏,說起來她也為皇太極生了一個阿哥,但卻礙於身份,加上皇太極也不是多麼喜愛她,也就沒有給她提身份。但因為她有著一個阿哥傍身,在宮中也算是說得上話。
布木布泰冷冷的道:“宮裡頭什麼時候這麼沒規矩了,誰都能沒大沒小的說話了。”
顏扎氏立時氣的臉色發白,想要開口卻又想不到什麼可說的,只能悻悻。
布木布泰根本懶得搭理她,一門心思想著剛才看到的畫面,宗親和朝臣不與宮妃坐在一處,但那些命婦們也坐在一處。她抬眼望去,富察氏一臉喜色,周圍全是與她攀談的命婦們,就連烏雅也被冷落在一旁。
她心中忽然就有一股子怒火,想將那個笑的一臉燦爛的女子狠狠的打擊一番。
“格格,這簡直是欺人太甚了!”索瑪勒悄悄附在她耳邊說道。
布木布泰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多說,索瑪勒只得恨恨的嚥下口中的話,專心在後頭伺候著。
海蘭珠坐在皇后旁邊,剛剛生產過後,還有些虛弱,但穿著大紅色的絲綢宮裝,只顯得人越發的嬌弱,真如弱柳扶風一般,男人見了多半是心生憐惜的。
哲哲掃視了一圈,皺著眉道:“玉兒呢?難道還沒有來嘛?”
海蘭珠並未答話,她身後的一個嬤嬤忙笑呵呵的道:“莊妃娘娘早就來了。”
哲哲瞟了她一眼,道:“玉兒既然來了,那她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