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似乎並沒有收到效果,他一點道理都不肯講,手兀自撫上她光裸的背,接著一點點向下,引起她一波波的戰慄。他的嘴唇熨帖著她的面板,兩人的呼吸都漸漸變沉,緊密相貼的身軀,屋內自始至終都沒有開燈,聶染青只能看到他的眼睛黑得如同化不開的墨,彷彿能看透一切,又彷彿能吸納一切。
聶染青一回頭,習進南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目光落在她的脖頸上,那表情簡直是要多滿意就有多滿意。聶染青臉一紅,順手就把旁邊的牙刷扔了過去。
她吃完早飯就去找了姚蜜。昨天聶染兮說的那些話,她壓根不想去想,更遑論和姚蜜重新提起。可是她迫切需要一個出口,就算什麼都不說,就算只是懶懶地沒什麼形象地歪在姚蜜家的沙發上,她還是覺得莫名的安心。
她合著眼聽著屋子裡的音樂流瀉出來,煙一般飄渺,卻又無比舒緩心情。
她強裝的鎮定消散開來,故作的堅強一寸寸消失,整個人卸下偽裝,癱軟在沙發上不想起來。
姚蜜在她身邊坐下來,聶染青把抱枕放在臉上,險險地維持平衡,聲音悶悶地傳出來:“我小時候看電視劇裡那些悲情女主角受委屈的時候,總是想象著,我要是主角的話,肯定會把對方損得丟盔棄甲狼狽不堪,最好是跪地求饒三呼萬歲萬萬歲,該罵的時候絕對不藏著掖著,我肯定能不顧形象,我當時甚至還發了誓。”
“然後呢。”
聶染青澀澀地說:“然後我發現我現在果然挺悲情,無辜的犧牲品,我猜我現在臉色肯定蒼白得就像朵彼岸花。”
“你別詆譭彼岸花,人家多麼妖嬈,是你能比得上的麼。”
假如在平時,聶染青還能反駁,可是她現在掀掀嘴皮子,最終是一句話都沒說。
姚蜜接著說:“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天在學校,陸沛和習進南就差了那麼兩分鐘,不過倒真挺像別人問過我的一個問題。不是說要在打傘的人和陪你淋雨的人裡選一個麼,習進南呢,就是那個打傘的人,陸沛呢,就是甘願跟你在一起淋雨的人,你選哪個?”
聶染青把抱枕舉得高高的,眯起眼聚精會神地看,半晌才幽幽地說:“蜜子,你家的抱枕上有兩根頭髮呢。”
“……聶染青,”姚蜜無語了,“你每次妄圖轉移話題的時候,都是這副德行。拜託你有點兒進步行不行。”
聶染青很希望大醉一場,昨晚有習進南在場沒有成功,今天她和姚蜜在一起則是無所顧忌。兩個人晚上吃完晚飯,找了家十分有名的KTV,不點歌只點酒。三年多前,聶染青在酒吧的那次喝醉已經給她留下心理陰影,以後再也不敢去酒吧買醉。而KTV裡有包廂,醉了還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只要不開門,這裡就是一個私人空間。
姚蜜的酒量比聶染青好,聶染青說了三次“乾杯”以後就有點頭暈,她點的都是烈性酒,雖然每杯的量都不多,但幾杯下去還是有了睏意。聶染青摟著姚蜜一左一右地搖晃,醉眼迷濛,臉頰粉撲撲的,她湊過去,就著姚蜜的杯子喝了一口酒,勾著她的肩膀,十分輕佻:“蜜子,你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了。你比聶染兮要好,比我媽要好,”她捏著酒杯,在空氣中畫著圈,“比陸沛要好,比習進南也好。”
姚蜜斜著眼看她,奪過她的酒杯放得遠遠的,摸了摸她的臉,輕聲哄著:“你醉了。”
“是啊,我醉了。你知道麼,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醉,可是我說我自己醉了,這說明我還沒醉呢。”
姚蜜翻了個白眼:“說到底你還不是在說你沒醉,這說明你醉了。”
第 三十 章
30、
聶染青吃吃地笑,伸出食指衝著姚蜜晃了兩下:“我活了這麼久,就只醉過一次,就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