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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但只怕他是要我恢復朱氏子孫之名,用朱氏二皇子的身份去要回這天下吧。”莫長染語意冷笑。

也是,亂臣賊子就算執了令牌只怕也無人聽令,世宗皇帝果然良苦用心。

說話間,莫長染卻輕輕將那執掌了天下生殺大權的令牌隨意丟回盒子裡,“他以為就憑這麼塊令牌,就可以將一切抹去,可是……就算沒有這塊令牌,我也一樣可以得這天下……”

那睨視萬物的自信讓我也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可是……

“可是,你要讓這天下百姓陪你賭氣任性我沒有意見,反正這江山社稷是你的,你願意戰火紛爭也好,生靈荼炭也罷,隨便你。”朱離淡淡道。

也許朱離吃準了莫長染不會讓大奕天下大亂,才說得如此淡定,其實想想也是,莫長染冒著不惜暴露實力的危險派了一萬軍隊去百里峽相助,又怎麼可能是那不仁不義之人,而若他真是任性冷血暴力之人,世宗皇帝和靜老王爺又怎麼可能放心將天下交於他手中?

“誰說只是我的?我原本沒想通透,為什麼你寧願隨了白姑娘同生共死也不願揭開這個盒子裡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又與你有什麼關係?如今,我卻忽然明白了靜老王爺的心思。”莫長染唇邊的笑意似乎濃了幾分,“他要你像他和先皇的關係一樣,陪我一起守著這天下,他覺得他欠了我們母子和父子的,所以要你——替他償還這份債,對不對?”

這——才是事情的真相麼?

朱離曾許我遠離朝堂恩怨,遠離風雨波瀾,去江南塞外隨意生活的諾言只怕會因著這盒子裡的秘密而煙消雲散。原來他一直知道這一天也許會來臨,原來當初在靜王府書房中他說他有不能推卸的責任,而這責任——竟如此沉重。

我抬頭透著血色看著他,看著他的臉因著這些話失了血色,而我到唇邊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只可惜,寧王爺雖有回春妙手,但我中毒已深,加之之前在京城又遭遇鉅變,從崖上墜落,一雙腿已殘,縱有相助之心,卻無輔佐之力,寧王爺身為名醫,可是親自診治過的。”朱離漠然道。

莫長染似是微怔,剛要開口,“誰?”驀的,莫長染身邊的陸總管一聲冷喝,我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看時只有桌上燈火晃動,他的人已經失去蹤跡,而屋外卻傳來打鬥之聲。

朱離眸光一閃,向莫長染道:“是趙闊。”

於是莫長染道:“陸叔,住手,讓他進來。”

話音未落,趙闊已推門闊步走了進來。

落他半步的陸總管徑直走到莫長染面前,跪下:“老奴……”

莫長染起身扶了他:“陸叔不必自責,少林俗家第一弟子的身份不是白來的,您若年輕二十歲,應當可與他平分秋色。”說罷才轉頭向朱離淡淡一笑:“果然,你這貼身侍從功夫如傳聞一樣的好。”

朱離冷笑:“不正是因為他功夫太好,才被你支走的麼?”

我搖頭,一切太過複雜,我聽不懂。可是莫長染才扶起陸總管,卻見趙闊疾走了兩步忽然跪在我面前:“夫人,趙闊回來了。”

我一愣,這是唱的哪出?

趙闊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隻只有拇指大小的漆黑陶罐,向我微笑:“寧王爺說,只要找到苗疆的這種蟻蛇,就可以徹底治癒夫人身上的毒。”

望著他一身的風塵僕僕,望著他眼中的堅定和微笑,我忽然覺得眼中酸酸的,彷彿那紅色可以隨著淚流下來,沖刷掉一切屏障而看清眼前這人的真心與誠意。

莫長染向前踱了兩步道:“你以為我真的只是為了分散你身邊的親信人手才讓趙闊去的苗疆?原本……靜老王爺在你身上下的毒就是要利用白姑娘的本體來解,而本身被利用了過毒之後,則無藥可治,不出三月身體被蠱毒侵食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