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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清二楚,在醫院時也給人做過護理,不是沒處理過類似病情。甚至也許以剛才的戲謔旁觀者的心思,我此時沒準邊調侃他就邊剪了他的內褲,可是……剛剛負疚的念頭卻像開啟的潘多拉的匣子,讓我的罪惡感如雜草一樣在心裡漫延。一旦心裡有了雜念,便無法不畏首畏尾,就好像當時對小冉的病症與手術——心頭又是一痛,前塵往事夾雜此情此景,發現在現代我做人失敗,到這裡又穿成這樣一個更失敗的人。一時間讓我只覺得萬念俱灰般的絕望。

這是我到這裡來第一次突然浮現出的這個念頭。

我靜靜地望著面前的男子,咬了咬牙:“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恨不得我死,我也覺得自己的確罪無可恕,死不足惜,但也請你,一定先讓我把你治好了,到時候你也一刀給我個痛快好了。”

這話說得飛快,我不等他回答就一把揪住他的內褲,毫不猶豫地剪了下去。我幾乎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但我做都已經做了,便容不得自己後悔,我眼觀鼻鼻觀心,只看自己需要看的地方——果然不出我所料,大腿根部有褥瘡,好在沒有粘連,而我現在沒藥,也沒法處理。所以迅速將他翻身側臥,雙股和腰間的褥瘡極重,與內褲粘在一處。

此時朱離似乎已經重新安靜下來,又恢復了死氣沉沉的樣子,而我的手偶爾碰到他又觸感冰涼,真像……在摸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心沒由來的一抖,我忽然有點不敢想像,這樣風華正茂、面色姣好、氣質溫文的男子如果真的沒有了氣息成了屍體的樣子,只覺得心口的大石頭似乎更重了幾分——真是自虐啊,我繼續鬱悶。

我先用手巾把傷處捂溼,然後小心地剝離著傷口周圍的布料,儘管這樣,有些傷口還是不可避免的出血流膿。不過,估計原來他夫人動手可比我狠多了,他都能挺過來,我在他傷口處的那點傷痛只怕算不得什麼。

要擱剛才,也許我會惡作劇地著補這麼一兩句,可此時我的心態已經失衡,彷彿之前的無數惡行也與我脫不得干係一樣,想起來只有莫明的心虛。

在壓抑和沉默間我終於處理完他的傷口,又要感激我的學校和醫院了。趕上病患多的時候,手術檯上連著做三四個手術,站上十一二個小時也是常事,所以此時我雖然累得有點直不起腰,但總還能自己跨過他的身體爬下床。

發飆記

我順手扯了床上的被子輕輕蓋在他身上,低聲道:“你現在全身都是傷,不能立刻穿衣服,洗淨之後我會給你再塗點藥。”

沒反應?也許現在沒反應比有反應好。我確定他周身都蓋得嚴嚴實實之後,才把床帳掀起來掛好。青屏估計在帳外腿也都站直了,見我的動作,踉蹌了一下就衝了過來,直奔朱離身邊:“少爺,少爺……您還好麼,疼不疼……”

這丫頭倒是忠心護主啊!我一邊使勁伸著痠痛的胳膊、轉轉發僵的腰,一邊想著。扭頭見桌上的飯菜,頓時覺得已經餓得如狼似虎。什麼時候送來的不知道,但果然不用我吩咐,飯菜是兩份。

這位夫人雖然惡毒,但聽昨夜她與姬暗河的談話,應該是對朱離有所圖,因此還不想害死他,所以生存的必需估計還是能保證的。

我低頭看了看我到古代的第一頓飯菜,才發現早飯旁邊已經是午飯了。斜著頭透著窗框向外張望了下,雖然瞧不真切,但似乎日頭已經過了中天。用手摸了摸,幸好午飯還是熱的。

我端起一碗湯聞了聞,白白濃濃的,沒有海物的腥味,似乎是雞湯,上面飄著兩個小紅棗,還有點黃芪當歸的味道。嗯,補血益氣,這位夫人還挺會保養。

緩步走過去,卻見青屏還在問東問西,好在沒有再上下其手。但朱離卻只是半閉著眼睛沒怎麼吭聲。

我揚揚手:“你家夫人平時給少爺正常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