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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憐我當炮灰。

只是水清揚一口一個“你”聽得我真鬱悶,不過人家說的都是事實,我不由苦笑:“所以說,皇上太后都想讓我死,我還有活路麼?”

計中計

水清揚望著我,一時無語。他是聰明人,估計也被我眼前的困境難倒了。

我輕聲嘆息:“其實最關鍵的問題是,到底是不是朱離訴的我。”

這是我唯一想知道的事。

如果真是朱離所訴,最先放棄的應該是水清揚。他是朱離的朋友,不是我的,對我的關照不過是愛屋及烏;而如果真是朱離所訴,之前一切全是他在作戲,那麼在此時空之內我亦毫無留戀(當然也是毫無依靠),成全彼此何嘗不是好事。

“他不會棄你不顧的。”水清揚忽然開口,語意輕鬆,卻無比肯定,“我跟他認識近二十年,他動沒動心我比他還清楚。那天在世子府,他一開口,我就知道一定是哪裡不對勁兒了……”

要不是目前身體加心情不好,我一定得好好膜拜眼前的神人。朱離第一眼就知道我不是白晴,水清揚第一眼也看出不對勁兒,天下人全比我聰明,看來活該是我在監獄裡。

“他若只是想報復你,絕對不會替你開口,替你抄方子,替你掩飾……甚至後來在花園我勸他讓你出來平息謠言,他卻故意把我氣走……”

原來他當時什麼都知道,也知道那次朱離是故意把他氣走的。我思及往日種種,竟都是美好回憶。但我還是道:“你見過朱離的訴狀沒有?”

水清揚不語。我沒見過,但他定是見過,而且以他跟朱離的相熟程度,估計他是看出了那是朱離的親筆信。

“那你也幫我解釋一下吧。”我嘆息。

“等他自己跟你解釋吧。”水清揚也難得嘆息。

我盯著他,我當然也希望聽他親口解釋,但是……我問他:“還有機會麼?”

“太后那裡是想把這件事儘早了了。”水清揚緩緩開口,“只是皇上那裡的口信還沒探到,但我聽段大人的意思,這件事分明皇上是……默許的。”

用腳指頭都能想出來,皇上不是默許,而是明許!可是他在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朱離又在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我們都猜不出來。

“張義招了沒有?”我忽然想起這事,想知道我還有幾天。

“你暈了,就把我給招來了,這次張義還沒來得及招。”水清揚道,“段大人也怕還沒審完再弄出點人命來,他可是自詡清官呢,朝中覬覦他這位子的人多得是,那麼多雙眼睛盯著……要說,他這個官還是當年靜王在世時提拔的,他曾是靜王的學生。”

唉,要是靜王的人,那不更恨我,我豈不死得更慘?

“什麼叫這回沒招?”我挑了重點的問題問,卻見水清揚沒理我,似乎表情有點奇怪,帶了沉吟的神色。我不由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水清揚搖頭笑:“只聽說是張義前幾天逃了一回,今天一早才給逮回來的,所以上了重枷。之前似乎招了,但這回又想翻供。”

難怪手銬腳鐐,唉,要是真逃了多好!不過……翻供?只怕翻不翻,他跟我都是死路一條——如此醜聞,皇家哪能允許姦夫淫婦的存在!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瓷瓶道:“真要扛不過去,我就吃這個,應該比剮刑強。”

我知道大奕朝律法中,通姦是要處剮刑的,想想就可怕,要真能不痛不癢的死了,其實也挺好,一了百了嘛,我也不用當小白,也不用處處被人算計,處處受傷。

水清揚卻忽然又湊近了幾分,直盯著我的眼:“這藥好好收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

第一次發現他的眼睛也挺漂亮呢。以前總是彎彎地笑著,顯得過於靈動清亮,不能逼視,可如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