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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著他的背影,才發現自己竟然哭了……我抬手胡亂抹了眼淚,卻不料觸及了剛剛他掐到的傷處,痛入心扉——可是,沒錯,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釋舊怨

涼州城雖是靠近邊境的重鎮,但畢竟遠離京城,又加之經常會被戰火波及,因此雖然熱鬧,但條件並不太好。說是城中最大的客棧,但相比京城還是十分簡陋。

晚飯時張義沒有出現,他讓店家小二給我送進房間些吃的。我倒也寧願如此,否則見到張義我估計更加食不下咽。胡亂吃了點東西,我又讓小二替我要了桶水來洗澡,小二微微猶豫了下說要準備一番,不過後來倒還是讓人抬來了水。事後我才知道在涼州城水源並不富裕,用那麼一大桶水來洗澡對於當地人來說實在算是過於奢侈的事了。

月光透著窗欞映了進來,悽清而冰冷。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卻睡不著,輕撫著腕間佛珠,唯有這個東西才能給我些許力量。可是今日似乎這串佛珠都不能帶給我平靜和勇氣了。

今日馬車上對張義絕決拒絕的那一瞬間,我只想到了用命來償他所做一切,竟在片刻間遺忘了心底的那份執著!按理說,我應該虛以委蛇,先答應下來,然後找機會逃走,去尋朱離當面質問也罷,過另一種人生也罷。以後我與他橋歸橋路歸路,什麼“不回京城不去邊關”的承諾不過是空口白牙,這才是一個人真正的處事之道。可為什麼聽他答應放我離開,心中竟只是滿滿的愧疚和不忍?竟只想著不要承他這麼重的一份情?

我忍不住苦笑,自己好歹也是在二十一世紀生活過的新時代女性,竟比這個時代的人還要愚腐,為什麼我不能相信憑我的雙手就能打下一片天?為什麼我就不能拋棄了前塵舊夢重新活過?我終是一聲嘆息,我的為人處事之道,果然與身處哪個時代無關,都說性格決定命運,我在哪個時代都是畏首畏尾,用太多東西束縛自己,都註定失敗!

猛地,門被從外面撞開,嚇了我一跳,定神看過去,卻是張義。

我忙坐起,卻見他竟抱了一罈酒進來,踢開了門卻只倚在門口默不作聲地盯著我。

我低頭見自己雖脫了外衣,但還著了中衣,再加上之前那麼多天誰知道他怎麼照顧我來著,我想避嫌也避不了,所以反倒不在意這些虛的東西,於是靜靜坐在床邊,與之對視。

因為是上房,住的客人少,但被張義踢門的動靜也驚動出幾個,張義扭頭狠狠瞪回去。那凌厲的眼神兒我是見識過,估計不害怕的沒幾個,於是片刻之間眾人紛紛逃離現場。

張義似乎冷笑了一下,走進門後,腳一勾輕易把門帶上,然後將罈子放在桌上,幾步跨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他身上有酒氣。我起身點了燈,又從床邊的盆架子上絞了塊溼布巾遞給他,他似乎怔了下,“啪”地用手拔開,布巾掉在地上。

我低頭想撿,卻被他一把握住肩膀,固定在他面前:“挺鎮定的嘛,知道我想幹什麼嗎?”

他身上酒氣很重,但那深暗的琥珀色的眼睛被月色燈火映著,卻有說不出的清亮。我心中一動,只覺得牽了一晚上的心終於緩緩放下,不由輕笑道:“酒後亂性的人,不會有這麼亮的眼睛……”

張義握我肩膀的手略緊了緊,惡狠狠地道:“誰說我是酒後亂性,你不是想報答我麼,我不用你用命去報答,以身相許怎麼樣?”

我嘆息,果然,像他這麼聰明的人,一定能輕易看透我的。苦笑了下,我不置可否,抬眸望著他:“這種身子你也肯要?”

他眼中浮起不懷好意的曖昧,一隻手輕撫向我的臉:“又不是沒要過……”

我“啪”地一巴掌拍開他的手,瞪過去:“根本沒有!”

我原本就懷疑過他到底跟之前的白晴有沒有過苟且,但隨著這一路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