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眼皮也不聽使喚了,除了感覺之外好像整個肉體都已經不受控制。他還是生平第一次遭遇到這種怪事,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發生了什麼,卻無法宣之於口,只能默默的接受改變。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讓他懊惱不已,早知道發生這種情況就不應該在這裡進行什麼呼吸訓練,他心底忽然冒出一個可笑的想法,或許女人被強暴時就和自己現在的情況差不多吧。
體外的力量幾乎是源源不斷的湧入,而且有逐漸加大的趨勢。胸口的氣息像一團乾燥的海綿,把湧入的熱力完全吸收了。熱力和氣息混和成的氣團在胸口處逐漸擴大,越來越熱。雖然身處陰森冰冷的地底,卻不亞於烈火焚身,這團氣幾乎快要把胸口脹破了,痛得阿爾豐斯幾欲閉過氣去,可精神偏偏保持著高度清醒,讓他繼續承受這種痛苦無比的磨練。和現在比起來,以前所受的傷簡直就是在享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阿爾豐斯堅信自己快要爆炸的時候,氣團的膨脹突然改變了方向,不再向四面八方擴散,分出四道火熱的氣息在身體內向著四個不同的方向執行起來。最強的一道氣息垂直往下行,稍弱的一道筆直的通向咽喉,最弱的兩道透過肩膀流向手臂。它們執行的速度很慢,幾乎是逐分逐分的移動,行到哪裡,哪裡就要承受火烤的痛苦。最粗的那道氣息在下行到臍下時分成兩道,自股溝向腿部執行。往上移動的氣息透過咽喉、下巴、鼻端、額中到達頭頂,然後又順著脊椎向下走。最弱的兩條穿過手臂達到十指指尖。這五條烙炭一樣的氣息肆無忌憚的衝擊著阿爾豐斯的身體,他似乎感到身體比平時漲大了一倍,這種趨勢還在延續。每個毛孔,每寸肌肉,都在急劇擴充套件著自己的地盤。
人類都有一個適應過程,當對痛苦習以為常時,痛苦也就不再是痛苦了。
不知從幾時開始,阿爾豐斯的心底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斷吞噬著單純的痛苦,就像極度運動過後,身體充滿著近乎虛脫的快感。氣息的流向也由無序變成有序,這五道氣在身體內形成了一個迴圈通道,週而復始的穿流不息。身體內外的氣息也都趨向平衡,湧進肉體的能量逐漸減少,由開始時的黃河氾濫變成了涓涓細流。
他根本就不知道火鑽帶來的幫助有多大,內息在短短的時間裡已經有了質的飛躍,平常人每日不輟的努力,花上二十年也未必能達到他現在這種水平。但這也存在極高的風險,沒有高明的導師在旁邊看護指點,只要睜開眼或者朱迪斯在旁邊稍微觸碰一下,精神上稍微鬆懈,內息的軌道就會因為受到打攪四處亂躥,後果不堪設想。
阿爾豐斯似乎感覺到身體恢復了點知覺,他試著動了動手指,是的,它們又可以隨心所欲的指揮了。他猛的睜開眼睛,入目處是朱迪思那充滿疑惑和不解的臉蛋。不過她也和阿爾豐斯一樣選擇了同樣的做法,沒過問對方任何事情,也許這位美女的確聰明過人,她除了自己應該知道的別的都不想去知道,除了願意相信的別的都不相信。
阿爾豐斯覺得自己的手掌大異平常,掌心和指尖脹得要命,好像有東西要破皮而出,如果得不到宣洩恐怕整個手掌都會被撐破,但在外表看來卻一點問題也沒有,這種煩躁不安的感覺迅速蔓延至全身,每個毛孔似乎都想往外散發聚集在裡面的能量。
“啪”,他一掌重重擊打在石壁上,在震耳欲聾的響聲中手掌的脹痛感減弱了不少,這倒是個宣洩的好辦法。他拋下火把,雙臂連連揮出,把體內過剩的能量盡情傾瀉在無知無覺的石頭上,每掌打出,破碎的石屑都在肉眼可看的氣浪中紛飛。這種破壞力靠的全是身體的力量,絕對沒有使用任何魔法。
阿爾豐斯越拍越過癮,酣暢淋漓的感覺讓他捨不得停下手。伴隨著每掌的拍出,儲蓄起來的氣息也逐步釋放出來,體內留下的氣息越來越能和身體相融合,逐漸演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