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洱沉思片刻，突然開口說。

&ldo;聶鎧，你有沒有想過，不考南大，去考國內最好的音樂學院。&rdo;

他一愣，繼而脫口而出。

&ldo;不，南大是前提，肖洱，你別想趕我走。&rdo;

&ldo;聶鎧，不要這麼幼稚。到底是我重要，還是你的人生更重要。&rdo;

&ldo;當然是你重要。&rdo;

聶鎧理所當然的回答讓肖洱的勸說難以進行下去。

&ldo;我的意思是……&rdo;

&ldo;你為什麼來南京。&rdo;

聶鎧突然問。

肖洱沉默。

他目光懇切而熾熱：&ldo;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來這裡？肖洱，不是我自戀是不是？你在做選擇的時候，心裡有我。&rdo;

&ldo;在哪裡學習很重要嗎？你沒有去頂尖大學，就不能成為頂尖的醫生？我沒有去音樂學院，就不能成為最棒的歌手？誰規定的。&rdo;

&ldo;再說，肖洱……我能到今天這一步，全是因為你。你不能在共患難後，就把我推開。&rdo;

肖洱突然覺得詞窮了。

她甚至不敢抬頭去面對聶鎧的眼神。

他面前擺著一條坦途大道，可是他偏偏要選擇另一條，因為她站在那裡。

肖洱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而哀涼。

&ldo;聶鎧，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陪另一個人一直走到最後的。&rdo;

&ldo;可你答應過的。&rdo;

&ldo;……&rdo;

聶鎧握住她的手：&ldo;我知道，我知道。肖洱，你走得很快，你一直走在所有人前面。可是沒關係，你大膽地走吧，我會來追你。&rdo;

他曾經崩塌的信心早已在她的精心呵護下，一點一點重新築成。

少年堅不可摧，他說：&ldo;我跑步很厲害，走不過你，我就跑。&rdo;

他會錯了意，可是肖洱仍然心頭震顫。

她慢慢從他手心抽回手來：&ldo;這件事我們再商量好不好？&rdo;

再怎麼商量也只會是這一個結果，聶鎧埋頭吃飯，嘀咕：&ldo;好啊，反正我說什麼也不會放開你的。&rdo;

良久，肖洱突然說：&ldo;咱們省，是六月末七月初填報志願吧。&rdo;

&ldo;嗯，是啊。&rdo;

還有二十天。

肖洱很久沒說話，聶鎧抬頭在她眼前揮了揮手：&ldo;發呆呢？想什麼？&rdo;

她回神，笑了笑，說：&ldo;晚上想吃什麼？我去買菜。&rdo;

&ldo;你傻啦？我都考完了，這種事情，包在我身上。&rdo;

她脫口說：&ldo;我想做。&rdo;

……

聶鎧神色古怪，拉長聲音重複她的話：&ldo;真的，你想做？&rdo;

……

沒個正經。

肖洱低頭吃飯。

&ldo;哎，你臉紅了。&rdo;

&ldo;沒。&rdo;

&ldo;你真臉紅了。&rdo;

&ldo;聶鎧。&rdo;

聶鎧舉手投降，眼裡笑意瑩然。

兩人並肩從食堂大門走出去的時候，剛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