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慣了聖母，都忘了自己骨子裡，還是一隻惡魔啊。

他甚少能見到她將自己軟弱的一面暴露給他看。

每每遇上，就覺得心神俱裂。

說不上原因，像一種魔咒。彷彿他們註定彼此羈絆，相互制衡，從第一眼開始，從那之後的每一眼開始。

聶鎧哄了她許久，後者才慢慢平復心情。

一雙眼腫得核桃似的。

&ldo;傻不傻？哭什麼，我哪裡讓你不滿意了，你儘管打我好了。這麼個哭法，你自己也受不了。&rdo;

聶鎧將肖洱裹緊毯子裡，開了空調，又去擰冷毛巾來給她敷上。

肖洱摸索著，找到聶鎧的手，牢牢握住了。

他心裡微動，反握著放在唇邊親了親。

&ldo;我很後悔，聶鎧。&rdo;

半晌，肖洱輕聲開口：&ldo;我真的很後悔。&rdo;

&ldo;後悔什麼？&rdo;他不明所以。

肖洱抿著唇，翻身又抱住他的腰。

對不起，聶鎧。

她這依戀的模樣，給了他提醒。

聶鎧問她：&ldo;你是不是後悔當初甩了我？&rdo;

他的手在她的發上摩挲，輕聲嘀咕：&ldo;你這後悔是對的，你不知道，那時候我每天多難過。喝很多酒也不頂事，唱歌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你。就不願意去學校，生怕一看到你，忍不住就想去找你。&rdo;

肖洱低聲問：&ldo;那夢薇呢。&rdo;

&ldo;……&rdo;聶鎧氣不過，伸手掐一掐她的小臉，看她那小可憐樣，又心疼，轉而摸了摸，&ldo;想拿來氣你唄，結果你好像半點反應沒有。你那時候，是被學習迷了心竅，又膽子小，夢薇在老班那邊一打小報告，你一害怕就退縮了是不是？我能理解，所以我一點都不怪你。&rdo;

他的誤會很深，從來都以為，事情就是自己看到的樣子。

&ldo;現在你願意陪在我身邊，我已經很高興。所以不要覺得後悔和內疚，肖洱，你在我跟前，可以永遠驕傲任性。&rdo;他低頭，臉頰碰臉頰，&ldo;你就是我未來的媳婦兒，我什麼都依你。&rdo;

肖洱輕輕吸氣，抱著他的手臂也慢慢收緊了些。

還有二十天。

就再……多留二十天吧。

日子過得真快。

留著留著，就留不住了。

儘管聶鎧一有空就來學校找肖洱，兩人能真正相處的時間也不多。

即便不多，兩人走在一起，還是被聶西西撞見過好幾次。

&ldo;你們說，肖洱那個表弟怎麼成天粘著她？&rdo;

午休的時候，聶西西在寢室裡說。

&ldo;我今天在圖書館又看見他們了，那個男生就坐在肖洱邊上，而且‐‐還總是盯著肖洱看。怪怪的。&rdo;

&ldo;就是就是，我都沒見過肖洱跟她男朋友在一起。&rdo;

聶西西心裡存疑，還想問什麼，手機響了。

陌生號碼。

&ldo;餵？&rdo;

&ldo;喂，是聶西西同學嗎。&rdo;

是個男生。

&ldo;啊，我是，請問你是……&rdo;

&ldo;我是天文系的程陽，前些日子在食堂不小心碰了你。當時向你要了聯絡方式的，還有印象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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