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厲的模樣。
沈青梧:“我要金屋藏嬌,把你關在這裡。除了這裡,你哪裡都去不了。我不放過你,不讓你出屋子,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半步。你真的願意?”
張行簡垂眼笑:“阿無總不可能一直與在下待在一起,阿無總會拋棄在下的,不是嗎?”
他說:“在下陪一陪阿無,也無妨。何況,任何一個男子,都會對阿無這樣的窮追不捨而心動。”
他停頓一下,將她昨晚的問題換了一種說法來重複:“任何一個男子,都不會拒絕這樣的女子。”
張行簡又說:“只是,在下孤身於此等候阿無垂憐,阿無莫要讓在下等得太久。”
沈青梧想:可你昨晚意識迷離時,說的明明是“不對”。
沈青梧心中登時覺得無趣。
她想得到的月亮,絕不是這樣對自己百依百順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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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繫好革帶,穿好武袍,張行簡問她是否要準備膳食,她並未搭理。
因他的過分配合,沈青梧都沒有了給他手腳鏈條重新綁起、怕他逃跑的興趣。
他越是如此,她越是不喜理會。
沈青梧要出門時,心中索然無味地想到:不過如此。
和話本中說得差不多。
得到他的身,就能得到他的心。他果然會對第一個得到他身的人態度發生改變,第一次對雛兒來說,果然很重要啊……
沈青梧手放到門邊,良久不動。
不對。
她緩緩意識到,自己身上發生的所有事,都和話本中的故事發展一模一樣——
她強取豪奪,他起初拒絕,被她得手一次,他便態度大變。
他開始關心她的事,對她噓寒問暖,開始惆悵地希望她能多陪他,多待在他身邊……
若是故事繼續發展下去,便應該是他開始對她上心,開始追著她不放,開始對她魂牽夢繞、日日問她去了哪裡。
與話本中故事一模一樣的發展!
張、月、鹿!
沈青梧驀地回頭,森冷的目光看向那靠在床榻上望著她微笑的張行簡。
他笑容恬靜如月,可眸底漆黑幽邃。他從來就不是任由人拿捏的人。
沈青梧步步逼近他。
他挑高眉,問:“怎麼?”
沈青梧俯下身:“張月鹿,你是不是在順著某種發展,想馴服我?”
他眸中光晃了晃。
他微笑:“在下聽不懂阿無的意思。
”
可他面上的笑意那樣疏離,真心本就不在他身上。
沈青梧:“你知道我要對你做什麼,你完全明白我對你的執念來自哪裡。我得不到你,所以我對你緊追不放。可你有其他事,你不想被我纏著。所以你就要設計,讓我得到你——
“身體而已,張月鹿豈會在意?隨便給人便是。
“你要設計,作出馴服樣,作出被我逼迫到愛上我的模樣。你心機深沉,你太瞭解我是什麼樣的人——越是得不到,我越是想要;一旦得到了,我就會索然無味。
“你利用這點,來讓我對你生厭,讓我主動放棄你。”
沈青梧低頭,與張行簡含笑的淡笑眼睛對上。
她嘆氣,輕聲笑:“真是……難搞的月亮啊。”
張行簡凝視她。
她沒有過人的智慧,她靠本能莽撞行事。可偏偏誤打誤撞。
沈青梧:“你想我放過你?做夢。你與我勾心鬥角,我便奉陪!”
她當即跪在床榻上,伸手去扯布條。她將他推倒,重新要將他捆綁在床榻間門。她眸中明亮至極,耀目至極,她太為這樣的人而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