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不能當著楊肅的面來做?
她只是想要一根玉簪,也願意花錢買,張行簡為什麼要將事情做得如此偷偷摸摸,如此隱晦,還揹著楊肅?
……哼。
他不過是對她有企圖罷了。
不過是夜清人靜,他想將她騙去他房間,這樣那樣再這樣罷了。
沈青梧浮想聯翩時,聽到楊肅疑惑詢問:“你臉紅什麼?”
沈青梧冷冷看過來:“你說什麼?”
楊肅:“……是我臉紅好了吧。”
楊肅無奈地低頭扒拉自己的飯菜,他吃了一會兒,提醒沈青梧:“阿無,你和張三郎,到底怎麼回事啊?”
沈青梧從沉思中回神:“什麼?”
楊肅始終低著頭:“你心軟了,你依然喜歡他,你想和他和好?”
沈青梧靜一下。
鐵石心腸迴歸,片刻的竊喜像恥辱一樣。
沈青梧心中生怒——她怎能不長記性,怎能忘了自己發過的誓,怎能對張行簡……
可是……這是喜歡嗎?
她不是隻是不甘嗎?
沈青梧沉默片刻後,嘴硬:“沒有。”
楊肅這一次抬頭看了她一眼。
恐怕沈青梧自己不知道——沈青梧從來都不承認她喜歡張行簡,她每一次都乾脆利索地回答“不喜歡”。但是這一次,她回答不喜歡的時間,要比往日猶豫了些。
楊肅笑一下。
楊肅覺得這碗飯沒什麼味兒了。
他低下頭,慢慢說:“我提醒你一下,我們和他的立場不同。我們為帝姬辦事,他為少帝辦事。我們一起坐在這裡吧——只是因為你辦了一件糊塗事,把他帶出東京了。
“不然,追殺我們的兵馬,下令的人,少不了一個張三郎。
“而且,你怎麼肯定張三郎和我們在一起,沒有他的目的呢?他說不定在醞釀什麼大計劃……這是帝姬和張三郎之間的博弈,你我就不參與了。
“只是阿無,不要再被人騙了。”
楊肅猶豫又猶豫,他還是說出了那句有點殘酷的話:“你總是吸引那些野心家的注意,因為你是一把好刀。從你當年離家,到博帥對你的收養,到
如今帝姬對你的拉攏,還有張三郎對你的青睞有加……
“阿無,你難道不想遠離這些,過些更簡單的日子嗎?”
沈青梧:“……”
楊肅少有的充滿智慧:“你到底喜歡什麼呢?你需要好好考慮了。”
沈青梧陷入茫然。
她喜歡什麼?
她從來是喜歡什麼,就去爭取什麼,得到什麼。
她喜歡自己求而不得的,不喜歡死纏爛打追著自己不放的。
前者死死地勾著她,後者會讓她厭煩。
那麼……張行簡曾經是前者,現在表現得像是後者。
她為什麼不反感?
她對張行簡,莫非當真……
沈青梧咬著箸子,扒拉著手下碗,吃得專注,思考得用心。
但是楊肅很無語地看著她:“碗裡都沒米了,你還在扒什麼?”
沈青梧一僵。
她尷尬地放下碗筷,雙手放在膝上,坐得筆直挺拔,如每一個軍人那樣。
她作出一個決定:“我等你吃完,我們一起去找張月鹿。”
楊肅詫異:“為什麼?人家不是說自己歇了嗎?為什麼我們要去打擾?”
沈青梧當然不說張行簡摸自己腿、暗示自己、勾搭自己的那些小動作。
她一本正經:“他拿了我一根簪子,我要他還我。你和我一起去,起碼當個見證者。”
楊肅:“什麼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