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是赫勒人的圖騰,也是身份的象徵,只有他的可敦才能戴上這樣漂亮的鹿角帽。
阿斯爾滿懷期待地看著謝晏,謝晏看著那栩栩如生、死不瞑目的鹿頭,眉頭皺了皺,表情微妙地將它推開,順便把那鹿的臉轉了個方向,讓它空洞圓睜的眼睛對著阿斯爾。
心中默唸阿彌陀佛,冤有頭債有主,要索命就索那個野人的命,可千萬別來找他啊!
阿斯爾不懂得謝晏的小動作是什麼含義,見他沒有戴上試試,有些失落地垂下頭,暗忖是不是這鹿角還不夠大、自己做帽子的手藝也不夠好,謝晏才不滿意?
下次一定要給謝晏獵一頭角更大的鹿,做一頂更好看的鹿角帽……
阿斯爾想著,又想起先前聽說的事。
謝晏救了一箇中邪的孩子,還教給族人治這種惡症的方法,他的可敦果然是神賜的智者,他想留住對方、得到對方的喜愛,還要更加努力才行。
阿斯爾灼灼的目光望向謝晏,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炙熱的眼神如有實質,謝晏察覺到了什麼,警覺地後撤一步,便見那野人一邊脫衣服,一邊走向自己,好像又要獸性大發的樣子。
訓狗大法
這回謝晏總算是有所準備,強撐著鎮定輕咳了一聲,在矮床邊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開口道:“阿斯爾,我要和你談談。”
阿斯爾聞言頓住動作,脫到一半的上衣垮下一邊袖子,露出大半飽滿精壯的胸膛,爬滿文身的肩頭剛癒合的傷口還有明顯的痂痕。
“你會說話了!”
男人眼睛一亮,面露驚喜。
說完又好像發覺自己這話不太對,笨拙地補充道:“我是說,赫勒話。你會說赫勒話了?”
區區一門外語,不是有嘴就能學麼?
謝晏頗自得地抬了抬下巴,哼笑一聲道:“我是‘神使’,當然什麼都會。”
他還會八國語言呢,漢語英語俄語法語德語日語葡萄牙語西班牙語——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會不會有這些國家。
謝晏忽然沒來由地感到一絲悵然,他話音頓住,阿斯爾便很給面子地接上誇讚道:“謝晏,你真厲害!”
阿斯爾誇得真心實意,單膝下跪,半蹲在謝晏身前,視線由充滿壓迫感的俯視變為微仰。
他的眼睛是很純正的金色,在燈火映照下泛著暖光,笑意讓冷厲的眉眼柔和下來,謝晏垂下眼看他,聽見他問:“謝晏,你想和我說什麼?”
“你不喜歡鹿角帽嗎?赫勒的可敦都要有一頂鹿角做成的冠,我想你也要有。”
阿斯爾仰著臉,認真地說:“除了鹿角帽,還有鹿皮,等匠人們鞣製好給你做成裘衣,正好可以入冬穿。你穿白色的好看。”
男人說著,捧起謝晏垂在膝上的手,他略深的膚色和掌心常年挽弓留下的繭子,更襯出謝晏手指修長白皙如玉,捧在手心如同捧著明珠。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找來,你喜歡東珠嗎?烏瀾江入海處產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