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靠近一側的路旁,權當做警示標語。
而陳文則開始和那些正在吃飯的將士們聊起了大天兒,就好像他平日裡在營中那樣,一來是為了緩解緊張的情緒,二來則是激勵一下士氣。
哨騎不斷的把情報傳遞了回來,而陳文也在吃過飯休息了一會兒後命令尹鉞帶領執行側擊任務的部隊挽起褲腿渡過溪水,前往預定的埋伏地點待命。
又過了大抵半個時辰,李瑞鑫也帶領著騎兵隊趕了回來,由於剛剛在之前的山坳裡明清兩軍的騎兵廝殺了一番,清軍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此刻便沒有緊追過來。只不過當李瑞鑫準備策馬趕回陣中之時,站線上外的中軍工兵隊隊長卻一個勁兒的要求停下。
從這支中軍工兵隊開始組建起,李瑞鑫就覺得是一種浪費,這一類的工作在明清兩軍中都是由輔兵完成的,挖個坑、放點鐵蒺藜對於那些土地裡刨食兒的輔兵來說不就應該跟犁地、播種一樣簡單嗎。專門設立這麼一支隊伍還要領戰兵的餉銀,用得著嗎?
只不過,作為下屬,李瑞鑫還是選擇了把嘴閉上,只當是陳文閒來無聊時的玩具好了,沒有必要為了這點兒小事逆著將主的意思。
此間這個“玩具兵”隊長竟然還敢阻擋他李瑞鑫——陳文將軍麾下第一騎將的去路,實在讓頗有些不痛快。只是放眼望去那廝與鴛鴦陣殺手佇列陣的地點之間那一片挖得如同月球表面的道路,還是讓李瑞鑫趕忙勒馬停了下來。
“挖得這麼快啊。”
看著李瑞鑫驚詫的神情,那個“玩具兵”隊長只覺得瞬間就把這些日子以來的憋屈全部釋放了出來。
南塘營七月成軍之時,他便是火器隊的一個副隊長,後來校場比試之後進行擴編,滿心以為能夠升任隊長的他卻因為擅長佈置陷阱被陳文調到了這個新部隊作隊長。雖然南塘營的中軍工兵隊有二十名士兵,比火器隊的一個小隊算上隊長才十二人要多了將近一倍,但是這等被大夥兒看做是輔兵的工作,還是讓他頗為不滿。
眼見著是沒辦法換個職務了,那麼為了擺脫掉這個兵種被同袍們稱之為輔兵的命運,這個隊長也只有每天都在琢磨怎麼挖坑才能又快又好,以求透過專業來扭轉印象。為此他嘗試過各種型號的坑後,最終確定了眼下這種新式陷馬坑。用他的話說,別說是馬了,就是牛也能坑進去。
最近,這個“玩具兵”隊長由於聽陳文提到過西南有象兵這種兵種,便始終在琢磨著什麼樣的大坑才能把大象也坑進去,以及坑進大象總共需要分幾步等專業性問題。
只是因為長那麼大他也沒有見過一隻真的大象,沒有參照物對比,所以這個坑始終無法設計好大小、深淺以及形狀,這個新式大型的陷馬坑才沒能問世。
“麻煩李千總帶著騎兵隊的兄弟們從路邊繞一下,卑職和手下的弟兄們剛剛把這眼前的暗坑佈置好,上面只鋪了一層草紙,撒了些灰土,實在不好輕動。”
聽到這話,李瑞鑫仔細一掃,確實發現了有幾個被掩蓋起來的暗坑,實在佈置得陰險已極。拋下對於這個心思陰微的傢伙的鄙夷,他也只得帶隊下馬,按照這個隊長的指揮透過這片“雷”區。
“趙隊長,那就有勞你把本千總和這些兒郎們帶過去啦。”
“好說,卑職在此等候便是來帶咱們自家兄弟回陣的。”言語之間,已滿是身為戰兵的傲氣。
只不過,這個“玩具兵”隊長並不知道,其實陳文在挑選這支新部隊隊長人選時,之所以選擇他還主要是因為姓氏的問題,誰叫陳文以前被不少挖了坑不填的坑王坑過呢,如此深遠且穿越數百年的怨念可不是鬧著玩的,勢必要找一個地方發洩一番。
至於他,如果想要擺脫這個處境,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再找一個更加擅長挖坑的人士,而且這廝還必須姓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