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走？

&ldo;聶鎧，你再說一遍。&rdo;她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在微微發顫。

&ldo;我說讓你……&rdo;

聶鎧揚聲，卻在一抬頭看見肖洱發紅的眼眶時生生剎住了。

他心裡放了臺絞肉機似的，疼得要窒息。

聶鎧狠狠扭過頭：&ldo;肖洱，我一點都不想耽誤你。&rdo;

&ldo;耽誤不耽誤的，你說了不算。&rdo;肖洱說，&ldo;我拿學校的一等獎學金和國家獎學金，這說明我能做到兼顧學習和你。&rdo;

他嗤笑一聲：&ldo;是，你這麼牛逼。可我要拼了命，才能卡著分數線上你們紆尊降貴選擇的學校。&rdo;

肖洱沒有忽視他說的&ldo;你們&rdo;。

你們，是指，她和誰？

肖洱心頭一動，說：&ldo;程陽來找過你？&rdo;

這個名字一說出口，她注意到聶鎧渾身緊繃了一下。

他眼中有敵意，有妒忌，更有不甘。

&ldo;你跟他認識？&rdo;聶鎧半抬眼，看向肖洱，&ldo;你怎麼知道他來找過我。&rdo;

&ldo;我一提到省狀元，你就要趕我走。&rdo;她說，&ldo;不是程陽來找過你，還能是誰。&rdo;

肖洱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攥成拳頭。

程陽，你想幹什麼？

&ldo;他都跟你說了什麼？&rdo;

&ldo;沒什麼。敘舊。&rdo;

聶鎧閉了閉眼。

程陽是寒假的一個午後跟他偶遇的，兩人一起去吃了頓晚飯。

他沒跟程陽說自己的境況，也沒什麼可說。

倒是程陽，將兩人分開後的人生，竹筒倒豆子似的講給他聽。

教科書式的成功人生。

&ldo;省狀元？牛逼啊。&rdo;聶鎧毫不違心地贊他。

&ldo;湊合湊合，我倒是很佩服我們學校另一個姑娘，跟我一屆的。&rdo;程陽說，&ldo;我覺得她比我強，強很多。&rdo;

&ldo;想追人家？&rdo;

&ldo;當然想。&rdo;

&ldo;靠，上啊。&rdo;聶鎧說，&ldo;你這條件，什麼姑娘追不到？&rdo;

&ldo;我還不夠優秀，不好意思往人跟前湊。&rdo;

&ldo;程陽這不像你啊。&rdo;聶鎧驚道，&ldo;什麼人能讓你承認自己不夠優秀？&rdo;

&ldo;說起來，她好像就是你轉學後的高中畢業的，你聽說過這個人嗎？她的名字叫肖洱。&rdo;

聶鎧不說話了。

後來，程陽常常來找他，常常跟他說起肖洱。

聶鎧從另一個人，另一個愛慕肖洱的少年口中得知肖洱的機會不多。

可正是這樣，讓他更加清楚而明確地看到自己和肖洱的差距。

鴻溝一樣。

初時，他尚能強壓下心頭不適，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時間一長，少年心頭積壓的不悅與委屈日益膨脹，復讀的壓力便是最危險的發酵劑，將所有的負面情緒，發酵成一團黑黢黢的火藥粉末。

只待一朝點燃，便一發不可收拾。

而這一切，肖洱都不知道。

&ldo;怎麼，聶鎧。你受刺激了？&rdo;肖洱說，&ldo;才這麼一個人跟你說了幾句話，你就受刺激了？省狀元算什麼？明天我把中科大少年班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