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聽了,轉頭衝拾香笑道:“你家姐妹好生厲害,怎麼才三言兩語,就把本王那一點子小秘密全掏了出來呢!”的f6
拾香抿唇笑道:“王爺,奴家教您一個法兒,把她灌醉了,包管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於是王爺扯著惜惜的衣袖,硬是灌了她幾杯,而自己也少不得給灌了幾口。
大廳裡,燈燭亮如白晝,眾人均已東倒西歪。王爺似也不勝酒意,臉頰上悄悄飛了一抹酡紅,卻更顯得面如敷粉,唇若塗丹,坐在兩個姿容頂尖的美人中間,竟也毫不遜色。
李宗列心中得意,什麼叫投其所好?這便是了。
這位叱吒西疆戰場的王爺,到底一頭栽進了溫柔鄉。
他微微笑著,端起了酒盞。
突然,他看見王爺回過頭來,衝他舉起了酒盞,似要敬酒,他趕忙舉盞,起身,忽聽王爺緩緩道:
“李大人,雲州果然是塊寶地,山水豐美,人物標緻,本王喜歡得緊,不如咱們打個商量,你把雲州總督之職讓與本王,行麼?”
李宗列心中一凜,只見王爺似笑非笑,一雙黑眸正望定他,眸光逼人,全無半分醉意。
宴畢。
寂靜的花廳裡,王爺正襟坐著,垂首啜了口雲湖翠竹後,抬頭瞥了眼拱手站立一旁的李宗列,淡淡道:“李宗列,你知罪麼?”燭光下,王爺薄唇微抿,神色亦是淡淡,不復半點狂狷之態。
這副架勢,明擺著是要來算這幾日的總帳了。
李宗列撩衣跪倒,顫聲道:“下官――下官知罪。”
王爺神色不動,又道:“雲州城守備鬆弛,給西疆人鑽了空子,若不是有人暗中幫了忙,險些釀成大禍。皇上震怒異常,命本王徹查此事。李大人,你身為總督,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依本王看,你頭上這頂烏紗帽,怕是保不住了,非但如此,就連你項上這顆人頭,甚至連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有危險。”
“王爺!”李宗列汗如雨下,連連叩首,“此番刺客之事,確係下官一時失察,致使娘娘受驚,但事出突然,下官也始料未及,望王爺明鑑,從輕發落。”
王爺冷哼一聲,“刺客容貌極殊,偏能輕易混入雲州,闖入守衛森嚴的橫雲山莊,事敗後又能全身而退,隱匿得無影無蹤,凡此種種,李大人,你能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麼?”
“這――”李宗列俯首,“下官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呵!”王爺的身子突然前傾,眼中寒意懾人,“百思不得其解?好!本王來給你挑明,李大人,你這雲州府衙內有人與刺客互通聲氣!什麼事出突然?什麼始料未及?分明是早有人為刺客作了周詳的安排才是!”的92
“啊――”李宗列臉色蒼白,冷汗涔涔而下。
“大人這麼緊張做甚?難不成那人便是你麼?”王爺眼睛裡,殺氣隱現,口氣卻甚低柔。
“王爺!”李宗列連連擺手,叩首不止,“下官對皇上、對朝廷一向忠心耿耿;再者,‘裡通敵國’是滅九族的大罪,下官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擔這罪名啊!請王爺明察!”
王爺也不答話,只是冷冷盯著李宗列,目光銳利之極,彷彿能洞穿人的心扉。
突然,低笑在王爺喉間滾動,繼而,“哈哈哈――”朗笑聲在清冷的花廳裡迴盪開來,“想大人累官至總督之位,必是極明白之人,怎會傻到為夷邦賣命?本王只是隨口說說,大人何需緊張至此?”
“王爺――這真是――”李宗列鬆了口氣,又拭了拭額上的汗。
“只是――”王爺皺了皺眉,身子又坐了回去,“皇上既已下旨徹查,那此事必不能不了了之。若找不到那幕後主使之人,本王也只有――嗯,只有將大人你作為一個合理的解釋,交與皇上,一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