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六,呵呵,喊。”柳言冷笑著說了一句,再命令。
所有跟他來的人心有靈犀般的同時後退,退到離他足有十步遠的地方,一個個站定,低頭看鞋面。
柳言頓時覺得呼吸順暢了,周圍空曠了,沉著臉一扭頭,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本縣的吩咐你們敢不聽?”
“大不了衙役我不當了,我去別的地方,我搬家,你還能如何?得罪你你先挺著,縣令。六品官。還是從六品,三十六了哦。
得罪小貝他們我可不敢,你太厲害了,今天你說的話,我會說給別人聽。人家確實沒到十歲,但身在三品,大人您忙著。我回去收拾東西,搬家。”
這個衙役說完嗤笑一聲,晃盪著朝回走,不伺候了。
柳言登時發現自己的氣血上浮,臉熱熱的,估計是一大早趕過來累的。
“站住。你敢抗命不遵?”柳言向離開的衙役喝問。
“什麼命?我賤命一條,我不當衙役了,誰的命?回頭我去縣城中的水雲間酒樓,讓夥計給我重新找個活兒。要不是以前我就在縣裡當衙役,看到小貝和小寶他們過來,說是弘農會發展的更好,我才不當這個差呢,一個月就那麼點錢。我圖個啥?”
衙役把脖子一梗。歪著腦袋對柳言說道。
“我不批准你離開。”柳言目光如鷹地盯過去。
“靠,你皇上啊?大唐不是你的大唐。弘農也不是你的弘農,你別怕啊,我保證把你今天說的話傳出去,你好好當你的縣令,看看你出不出得去門,小貝?哼!今年還沒到十歲吧?本縣今年三十有六,呵呵!”
衙役這回連頭也不回了,直接去找馬,他可不想走回去。
柳言突然覺得渾身發寒,他確實看不起小貝九個人,只是別人不跟他一樣想,真傳出去,他別說出不出得去門,回不回得去縣城都是兩說。
於是他連忙出聲阻攔:“慢著,你不當衙役本縣不管,但方才你說的那個本縣不承認,本縣是這個意思,小貝啊,突然本縣就鼻子不舒服,哼了一聲,然後本縣說的是他們現在還沒到十歲就跟著出去,不容易,本縣三十六了,比不得,懂不?”
“你真讓人瞧不起,兩句話沒說完,先慫了,放心吧,我還不屑用別人收拾你,不見了啊。”
衙役說完話,來到馬旁邊,翻身上去,雙腿一夾,韁繩一抖,揚長而去。
柳言站在那裡呆愣住好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既然衙役不再繼續當,馬為何給騎走?
“你們……”柳言想把矛頭指向其他人,見其他人同樣要離開的樣子,考慮下,終於是忍住,因為他不會趕車,別人全離開,他怎回去呢?
再想著讓別人喊,柳言覺得不現實,手扶住橋邊的鐵索,朝下看看,試探著邁出半步,把腿收回來,問:“以前護苗隊的人如何過去的?”
“手扶著旁邊的鐵鎖,腳下踩著就過去了。”一個刀筆吏語氣平淡地回答。
“聽說還有不少的孩子,孩子呢?”柳言又問。
“大人您不是在來之前已經瞭解過麼,孩子自然是踩著護苗隊人的身體過去的,護苗隊的人趴在鐵索上。”刀筆吏又回答一次。
“挨踩能挺住?”柳言的目光開始在其他人的身上掃視。
眾人又往後退兩步,那刀筆吏嘴角露出一絲嘲笑,說道:“孩子踩沒事,大人估計能踩死。”
“哦~!”柳言沒再說其他的,他其實真想讓跟來的人學著護苗隊的樣子趴下,他好過去,但他發現,自己的想法顯然不行,沒人是傻子。自己走過去?自己暈高呀,萬一不小心掉下去……弘農縣令的位置會便宜誰?
“喂,有人嗎?本縣親自前來,今日所談之事與已往不同,可以改一改。”柳言自己朝對面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