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鳳藥猶豫一下,對玉郎的擔心超過對僭越的顧忌,她問,“皇上是否知道玉郎行蹤?臣女許久沒有夫君訊息了。若是……”
“朕最近也沒有他的訊息。不過,他帶的有人手,你大可放心。”他深深看了鳳藥一眼,“你一向堅強,好好保重自己。”
鳳藥更心慌了。
大周風俗女子出嫁約在十三到十六之間,李仁上的摺子中許多政策中埋著她要說的話。
她知道摺子上寫的都是現在大周實在存在的問題。
這只是大周將來要處理的癥結中的一條,不捋順這些癥結,想振興大周,幾乎不可能。
皇上不會隱忍太久的。鳳藥對未來政局有自己的判斷。
人口政策,便是一個急需處理,又很恰當的切入口。
即使她讓李仁寫這道摺子,皇上早晚也會從人口政策上下手,推新政。
皇上看了一定覺得有理有據,正合心意。
這摺子不體察民情,不在外面待過的人寫不出來。皇上定會召她過來。
如此她想要處理的善堂一事便藏在其中,得到皇上許可後辦起來就簡單了。
她見過嬰塔,裡面無數的小小屍骨像利箭擊穿了她的心。
嬰骨中多是小女孩,還有許多被遺棄在路邊,扔進河裡。
大周需要人口增長,城市繁榮,難道只要男子便可做得到?
連在皇宮中,也不甚重視公主,只在意皇子。
這上千年的風俗想改變,她的力量何其單薄,當然要藉助皇上之手。
這種話若是明說,惹來聖怒只會辦不好事情。琢磨皇上的心思,是不得已為之。
她也只是後宮女官,不得不迂迴,多動心思。
便如皇上所言,在實力不允許的時候,只能用陰謀。
鳳藥完全不在乎陰謀陽謀,也不在意麵子。只要能成事,自尊心算得了什麼。
…………
許清如沒想到陳紫桓的藥真的起了效,府裡兩個妾室懷上了孩子。
他大喜過望,要在府裡設宴款待紫桓。
這件事自是交於綠珠去辦。
紫桓為清如治病一事,對綠珠瞞得滴水不漏。
待得知妾室有孕,清如要謝紫桓時,綠珠有種被出賣和背叛的感覺。
她心內隱隱湧上不安,事情正在脫離自己的控制。
又滿一個月了,她趁著要分賬,正好找到紫桓好好問問。
往日此時,她一進門,掌櫃的先是巴巴跑來親自為她搬腳凳,扶她下車,小夥計們列隊站好恭迎,陣仗大著呢。
這日,車子駛到大門口了,明明小夥計都提醒掌櫃的,他卻半天才回頭,假裝剛瞧見她,走上前來給她請安。
“陳紫桓在哪?我要見他。”
她站在陳氏細軟大門口,不遠處,氣派的門樓下,兩駕車、四駕車來來往往,熱鬧非凡。
她卻沒了得意,反而心慌,現在小御街已成了真正貴人來往之地。
陳氏細軟向前,拐一道小彎,本有個氣勢非凡之地,後來那樓的主子出事,樓就廢了,連牌坊都拆了,現下有人在重修此樓。
牌坊上隱約看得到幾個蒙了灰的字,歡喜樓。
“東家沒在這兒,不在生藥鋪就在前頭盯著泥水匠做活兒呢。”
掌櫃堆著假笑,想快點打發走這個衣著華麗的卻難掩疲態的女子。
“您老辛苦一下自個兒尋一尋?我們都是下人,不敢驚動東家。”
綠珠一聽這就是準備好的說辭,來打發自己。
氣窩於胸,跺腳向對面巨大的藥鋪去找紫桓。
前廳藥鋪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