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想整一隻呆鳥,誰知卻招來了一匹惡狼。
他悔啊,悔不當初,悔難自禁,悔的腸子都青了。
冬陽淡照的午後,一人瑟縮蹲下。及目處,盡是荒涼。
“嚶……”
風一陣,鳴一聲。
他心頭乍緊,這通往密道的路不是被下令守嚴了麼,怎麼會有異響?他站起身,警戒地看著拐角處,悄悄開啟了袖箭的機關。
清泠的鳳鳴漸近、漸近……
殘雪飛下寒枝,如含煙惹霧的落絮楊花。依依嫋嫋的星雪塑出了清勁的北風,更牽出了讓人見之難忘的倩影。
春白色的腰帶迎風拂動,煙碧裙衫飄若流雲,流淌著步步生春的雅緻風情。
他愣在原地,腦中只留一句詩。
恰似東風凝春碧,水沉雲落一枝香。
初見時他只眈了一眼,就能製出與她如出一轍的假面,可如今他不得不承認真是一點都不像啊。
她清眸中盛滿了月光,兩頰的笑渦淺淺盪漾,是一個氣質遠勝美貌的好姑娘。
“怎麼?”才一愣神的功夫,好姑娘就來到了他身旁,“凍傻了?”
言律一掃眼中的迷色,嘴角微微下沉。他收回,那個“好”字他收回!
“這麼冷的天,真難為阿律出來等我了。”她懷抱著幾枝臘梅,周身散發出幽幽暗香。
言律輕嗅著,只覺心頭清爽的緊:“大人要請的人都到了,就安置在西廂。”
“你受累了。”她回眸一笑,平時束起的長髮如絲般飄動,繚繞著無限春意。
好美的髮色,他心頭有一點嫉妒,薄薄的假面下一陣滾燙。為何頂著他那張神鯤第一美男的臉,她笑得妖美,而恢復了本來面目卻笑得滿是仙氣呢?
“不過,阿律應該沒有這麼好心。”她藏起眼中的月光,邪氣地虛起眼,“你是為了避難才跑出來的吧,嗯?”
他不爽地瞪眼,再一次確信。
笑得仙還是妖,根本就不是臉皮的問題,而是人品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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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麻煩你再給添杯茶。”師兄笑容滿面地看著阿律,指了指手邊的空盞。
對於阿律求救的目光,我以沉痛哀悼之色回應:上吧勇士,我在後方支援你。
阿律的笑容兀地塌方,如泥石流般迅猛。
“啪!啪!”身側響起炸耳的鞭響,師姐面色不善地震起紅鞭,流火的美目死死地盯著師兄手邊那杯早已涼透的茶,那杯她親手泡製,師兄卻碰都不碰的茶……
阿律的身子真虛啊,添杯茶都能抖索成那樣。
“林姑娘。”師兄笑著笑著,手就覆在了阿律的顫巍巍的爪子上,“不急,慢慢來。”
他笑的是春風拂面,師姐噴的是炎夏暑熱,我們看的是秋淡雲閒,阿律則嚇得是冬寒不語。
一室之中,四季皆全,而首先爆發的是“夏天”。
只聽一聲空響,紅鞭如蛇直奔“春”與“冬”交握的手而去。
不好!我暗叫一聲,移步直上,在阿律溢滿感動的眼神中打下響鞭,搶救下差點被無辜殃及的青花瓷瓶。
“大……人……”阿律摔坐在地上,指著我一顫一顫,“敢問你剛才救的是人,還是物?”
我抱著瓷瓶站在修遠身邊,看了看棋局:“阿律你可記得著瓶子值多少價錢?”
“當然記得!這上坊官窯的精品,不下於五十兩。”
明白了吧,我抬眸看著他,目光坦坦蕩蕩。他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