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睜著茫然驚惶的眼睛看著老僕,老僕則面無表情地看著盈月。
“盈月姑娘要帶人走,也請等七爺回來。你就這樣把夜露帶走了,我不好向七爺交代。”
偏偏今日慎靖郡王府二貝勒請永碩過府閱覽一幅法帖,正巧不在,盈月若是非要帶夜露走,他是如何也擋不住的。
盈月瞪著老僕冷哼一聲。
“七爺若想要人,你讓七爺到老福晉跟前要人去!”撂下話,她箝住夜露的臂膀,用力拖著往外走。
老僕知道盈月已被妒火燒燬了理智,他如何阻擋也是沒用,忙亂地從後門急奔出府,前往慎靖郡王府找永碩回來。
夜露衣衫不整地被盈月半拖半扯著走,沿路發現她們的大小丫頭們,都一副有好戲瞧了的表情,紛紛回去通報自己的主子去。
夜露早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她在心裡拚命狂喊著永碩的名字,現在除了永碩以外,她不知道還有誰能救得了她?
“春香!”
忽然,她聽見母親的呼喊聲,抬頭望去,看見母親提著一個竹籃子迎面走來。
乍見母親的那一剎那,她的眼淚倏然決堤。
“這是怎麼回事?你這是幹什麼?放開我女兒!”秋夫人看見盈月如此兇狠地對待自己的女兒,一股保護愛女的情緒油然而生。
“幹什麼?因為你生了一個下賤的女兒!”盈月揚著幽幽的嘴角罵道。“讓她去服侍七爺,她卻用這副模樣勾引七爺!老福晉早有吩咐的,丫頭夜裡侍寢,得在外間屋裡上夜,更不許進七爺房裡,要讓老福晉知道了不規矩,立刻打發出府去,可這賤丫頭卻這副模樣躺在七爺床上!你倒是問問你女兒,她是怎麼用身子去侍候七爺的?”
秋夫人驚瞪著夜露,見她早已凍得嘴唇發青,心便揪得疼痛,先不管質問事實真相,立刻把身上的大襖脫下來預備披在她身上。
“不準給她披衣服!她是什麼模樣從七爺床上被我抓起來的,我就要她這個模樣去見老福晉!”盈月用力揮開秋夫人手上的大襖。
夜露冷得渾身發抖,雙腿麻痺得幾乎站不住。
“你給我起來,別裝死!”
盈月架起她的雙腋,粗暴得像對待一個布偶。
“別這樣對她!你想讓她死嗎?”秋夫人撲過去想拉開盈月。
“滾開!你有話就到老福晉跟前去說!”
盈月甩開秋夫人的手,再去拖行夜露。
秋夫人眼見自己的女兒衣衫單薄,被人在雪地上一路拖行著,一顆心早疼得四分五裂了,對盈月的怒意讓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渾身的血液被點得火燒火燎。
她顫抖地提起小竹籃,失控地朝盈月背上砸過去──
“放開她!”
原本是她要做給夜露吃的十七歲整壽麵,就這樣砸翻在盈月的背上。
盈月痛得蹲跪在地,回眸惡狠狠地瞪著她。
秋夫人的心徹底一涼。
這下子,她和夜露逃不了被轟出府的命運了。
第七章
老福晉的屋裡溫暖如春,但老福晉的臉色卻籠罩著冰霜。
“老太太,這對母女實在是太放肆了!小的勾引主子爺,當孃的還欺負起侍候老太太的小丫頭,求老太太給盈月作主!”
盈月帶著一身湯汁,狼狽地跪在老福晉腳邊,泣聲控訴。
老福晉寒著臉,盯著跪在面前的秋夫人和夜露,尤其是看到僅著輕軟單薄中衣,幾乎掩不住姣好胴體的夜露時,臉色更是陰沈難看。
夜露渾身簌簌發抖,因為冷,也因為恐懼。
“你已經是七爺的人了嗎?”老福晉冷冷地瞪著她。
在夜露的認知裡,她是永碩的貼身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