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連衡。”他這麼對他說,也像是對著自己說。
“連衡?”連暯低聲唸了遍這個名字,玩味地看著他,“如果我是呢?”
楊謹拔高了聲音,胸腔劇烈起伏:“不,你不是!”
連暯聳肩:“好吧,我不是。”
楊謹一時亂了心神,混亂得不知道自己此時為何站在這裡,又說了些什麼。他雙眼赤紅地死死盯著這人,言語也變得貧乏了。
連暯看著他笑道:“我記得你。”和楊謹的緊張慌亂不同,連暯坐在車裡,吹著冷氣好不舒爽。
楊謹呼吸一滯,條件反射般否認道:“你亂說,我們根本不認識!”
“是我認識你而你不認識我。”看著楊謹略帶驚訝的表情,連暯的笑意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你可是名人,前些日子在網上風靡一時,我想忘記都難。”
“你!”楊謹也意識到他所說的認識和他想象中的有所不同,在放下心的同時又升騰起一股憤怒,只是這憤怒對著這張臉,他又發洩不出來,燒得內心一片焦灼。
連暯看玩得差不多了,也有了收手的意思。
“你覺得熱嗎?”
“什麼?”楊謹被這個十萬八千里的問題弄糊塗了。
連暯看了一眼天,沒說話。
楊謹猶疑地也看了下天,迎目的是白花花的陽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六月的太陽底下!
連暯關切地問他:“熱嗎?”
楊謹:“……”他深覺汗溼的不是他的衣服而是他的心,刺辣辣地疼!
連暯看他曬得通紅的臉,同情地說:“喝酒了吧,從剛才就一直說著胡話呢,也就我這麼有耐心的人才不會覺得你是個瘋子,還配合你……你還聽得懂我說的話麼,回你的車裡去吧,別在外面曬著了,多熱啊!還有,你最好等酒醒了再開車,酒駕不好。”
楊謹:“……”
楊謹不知道怎麼回的車,又怎麼離開的會所,等到了家想起之前的事,他還覺得在夢裡,可是他寧願沒做過這個夢,因為在夢裡的他表現得也太傻了!
還有,那個人,他到底是誰?
連暯心情大好,他開啟了音箱,手指跟著音樂有節奏地扣著方向盤,直到聽到外面有人叩響了車窗。車窗再次降了下去,和連暯相像中折返的楊謹不同,車外出現的是——
連暯揚起笑容:“真巧。”
牧久意沒說話,繞了一圈上了副駕,這才問道:“怎麼回事?”他指的是車尾的撞傷。
雖然沒明說,連暯卻意外地懂了他的意思,不但不在意反而邀功似的說:“撞了一傻逼,把他撞回家了。”
牧久意看著他不語,連暯也不說話,閉上眼沉浸在音樂世界裡,看那樣子心情確實很好。
連暯的眼睛微微掀了條縫:“你識得我的車?”
“記得車牌。”
連暯眼睛睜得大了些,不無驚訝:“什麼時候的事?”
牧久意輕笑:“你忘記你在楓溪苑住過一段時間了?”
連暯瞭然,在這段時間裡看見自己鄰居的車確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只是——
“你是過目不忘呢?還是對我有所企圖啊?”誰會沒事記別人的車牌號啊,要是不熟悉的人,都該懷疑他的動機了。
牧久意大方承認:“都有。”
連暯湊過頭去,直直地盯著對方,過了一會兒破聲笑了,下了結論:“你不適合講笑話。”過目不忘也許是真的,但說他對自己有企圖,還真有點怪異。
牧久意也笑了,“好吧,是我認為你對我有所企圖。”剛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是這麼以為的,也因此順便記下了他的車牌號,雖然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