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我們絕對未曾動用過軍號。”
欒緘是個極為正直的人,鄢陵大戰中他曾擔任厲公的御戎,並指名道姓的訓斥父親、元帥欒書不要干涉自己履行職責,而要把注意力放在恪儘自己職責上。
“可惜了一個正直的人!”趙武聽到不是自己的責任,他在巢車上長長鬆了口氣。
對面秦軍箭如雨下,欒緘嚎叫著,用盾牌頂著箭雨,催促自己的侍從奮力向前,他這是在尋死。於此同時,另一輛戰車上範鞅越走越慢。秦軍的弓箭很兇狠,兩輛孤零零的兵車奮勇向前,欒緘身上已經插滿了箭桿,他的車右戰死,御戎已經趴在戰馬上,生死不明。欒緘一手頂著盾牌,一手揮舞著戈敲打戰馬。此時,他身邊剩下的武士不足十人,但他仍然奮力向前。落在後面的範鞅越走越慢,他身邊還剩下五十名武士。
“吹軍號吧!如此勇烈的猛士,我們不能坐看著他陣亡。”齊策建議。
趙武表情嚴肅:“我們只要履行職責就行了,其他的事情無需多管。”
韓起提醒:“欒黶性格暴躁,如果我們坐看他弟弟陣亡,恐怕無法交代。”
趙武鼻孔朝天,哼了一聲:“我豈能阻止欒緘尋死。欒黶私自撤軍,導致我們戰役失敗,回國後自然有對他的懲罰。欒緘這是為了家族的榮譽,尋求一個光榮的死。我如果阻止了他,國君對欒氏的懲罰會更加嚴重。而我的職責是掩護全軍後撤,我列陣不動,從哪個道理上說都說得過去。萬一我因為救這兩個人使得秦軍衝破我的攔截,列國軍隊就要遭殃了。等我犯下這個大錯的時候,誰都不可能原諒我。欒氏是罪魁,他們獲得的懲罰會更嚴重,我不能讓欒緘白白死亡,所以傳令全軍,堅守不動。”
正說話的功夫,不止一支箭落到了欒緘的面門,欒緘手中的盾牌稍稍一停,眨眼間,更多的箭落在他身上,落在他的兵車上。
見此情況,範鞅調頭往回跑,邊跑邊大聲呼喚:“武子救我。”不用趙武救,秦軍並沒有出城,範鞅跑出了弓箭射程,沒人能威脅他的生命。範鞅氣喘吁吁跑回趙武的軍陣。老行伍範鞅居然忘記了衝亂軍陣十大罪,足以殺頭的大罪。他的戰車撞進趙武的軍陣後,將趙武的陣型衝出一個豁口,沿途計程車兵不敢阻攔,躲避不及的趙氏步兵被範鞅殺了個傷亡慘重。在範鞅身後,他的戰車衝擊出一道長長的溝壑。
不用趙武吩咐,御戎潘黨冷哼一聲,眨眼間手上出現了一張弓,弓弦如同琵琶一樣的急如暴雨的脆響,範鞅戰車前的戰馬紛紛倒地,戰車傾覆。
範鞅滾落到地上,驚魂未定。韓起趕緊跳下戰車過去攙扶,齊策手忙腳亂的重新整理陣型。當將範鞅衝出的那道豁口填補完畢,而後悄悄在趙武耳邊說:“主上終於成熟了,可以站在正確的角度考慮問題了,我很欣慰。雖然這樣,我還是建議主上吹響衝鋒號,秦軍喜歡斬首,我們至少要拿回欒緘的屍體,保證他屍身的完整。”
趙武與齊策在那裡低聲商議,韓起扶起了範鞅,責怪說:“秦軍並沒有出城,你們兩輛兵車想攻擊一座城市,如此瘋狂的事情,你怎麼不阻止欒緘?”
範鞅劇烈的喘息著,他好像還沒有回過神來,脫口而出:“是我邀請欒緘出戰的,我對欒緘說:咱這次出兵是為了報復秦國的侵略,以及我們的櫟之敗。軍隊出來卻無功而返,是晉國的恥辱。我們家兄弟兩個人都在軍中任職,對於家族也是莫大的恥辱啊!欒緘當時正在沉思,聽了我的話,回答:那就讓我們來挽回家族的顏面、國家的榮譽,你我整理兵甲與隨身武士,我們一起向秦軍衝擊……”
範鞅喘了幾口氣,抱怨:“秦國人也太不講戰爭禮儀了啊!我們單車挑戰,他們不僅不出營棧,反而無恥的躲在城牆後面衝我們射擊,人可以無恥,也不能如此秦國啊!”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