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園裡的姑娘都掩嘴輕笑了起來,何況是那些慕著蠻女之名而來的市井粗漢?
海潮眉飛色舞地兜著錢囊,再度到處勸募。“來來來,看倌們,慷慷慨慨地打個賞吧,上頭風光作戲給你們看的那位風流貴公子,正是我家主子啊!”
那人被笑得好沒面子,氣急之下,便腳底抹油地溜了。
眾人喧譁著,紛紛簇擁向海潮;戲看得盡興,錢袋也就解得慷慨大方,誰也沒再去注意他們倆。谷懷擁著蘭翩,往賞芳園的內院蹬飛而去,覓了個沒人注意的角落,才冉冉地落下地來。
那燒得熾熱,像是有真焰在其中躍動的水眸,是谷生平首見。望著面前怒氣衝衝的小舞娘,他不禁懷疑,在眸間焚情以火是不是蠻族人的異能之一?
“你帶我到這裡來做什麼?”谷才鬆手,讓她觸地,蘭翩便跳開一大步,謹慎地觀望左右。
看著旁側那一扇扇緊閉的門扉,到處張揚著桃紅豔彩,她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些廂房是做什麼用的。只是!這會兒才華燈初上,妓館裡的姑娘都還在前頭陪酒,男人們尚未飽足口腹之慾,這些廂房暫時還派不上用場。
“我們得談談。”谷環臂在胸,好整以暇地說道。
打從見到她以誘人的舞姿魅惑眾人之後,他便覺得這個小女人太亂來;不管是什麼理由支援她這麼做,她都是在跟自己的清白與安全開玩笑!
“沒什麼好談的,不過就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如此而已。”蘭翩三一言兩語結束了他們短暫的牽扯,下定決心離這個男人愈遠愈好。
才短兵相接過一下子,她便發現他的眼神會攝魂、他的臂彎與體熱會讓人上癮,得用上許多的怒意才能抵抗。雖然那些可笑的徵兆不曾發生在她身上,但她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蘭翩有些心虛地想著。
谷瞅著她。這小女人不買他的帳,對於他無往不利的深情凝視也無動於衷;別的女人巴不得能多待在他懷裡片刻,她卻憤怒地要他立時就地放下她。
然而,這些都不夠奇怪,真正莫名其妙的是,他居然覺得甘之如飴……
“告辭。”蘭翩輕喝,腳下猶帶著怒氣地使勁邁開。
“等等。”谷利落地扣合她纖細的手腕。
“你放手!”她是江湖賣藝人,不代表她可以任人輕薄;雖然他的掌溫與觸感都比之前她差點領教到的獸掌好上許多,可蘭翩還是迅速地甩開。
他噙著無辜的笑意,不以為忤。“我想告訴你,那個方向錯了,這邊才是出口的方向。”他好心指點正確的路線。
“你倒是很清楚這裡的格局。”蘭翩譏諷地說著。在鄭城停留的期間內,搞不好他天天都到這裡報到,在姑娘的香閨裡流連忘返。哼,好色、無恥!
“一般而言,有方向感的人都不會走錯。”他笑笑地應接一句,把話頂回去。
蘭翩瞪他一眼。方向感個頭啦,她也很有方向感呀,但她怎麼知道該往哪邊走才對?他方才抱她過來的時候,行的可是飛簷走壁的捷徑哪。
她轉向離開,他兜頭欄截。“讓開!”
“慢著。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一點都不感激我的相助?”他的笑容是和煦的,卻隱隱藏有逼迫的架勢;不是要逼她言謝,而是間接要她說出在此獻藝的理由。
蘭翩意會及此,臉色一沉,顧左右而言他。“你在要求我回報?想要我以身相許?”
“這種事我不必要求,通常都是女人心甘情願。”谷嵯似笑非笑地說道,隨即眼神一銳。“回答我。”
“你會這樣問,就代表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問?”她打著迷糊仗。
“你不說個明白,在下怎麼知道?,”谷反將一軍。
蘭翩終於忍不住了。“我們這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