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人會比他更愛長公主。
元梓文望著他,想說什麼,剛到胸口又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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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春末,梅花盡然凋殘,溪橋邊楊柳細細,如籠罩了一層薄霧,春風卷著青草的香氣往人鼻孔裡鑽,暖風燻得人心頭蕩漾。
可岸邊的佳人臉上並無喜色,眼角眉梢帶著幾分憔悴。
顏溪已去半日,不知他是否遇到危險。
元梓筠知道,他這師弟,縱然看上去十分不靠譜的模樣,然而答應了她的事情,拼盡了全力都會去做到。
可這,也是她擔心的地方。
按照他的功力,應當是成功了才是,說不定已經將墨從安帶到宮外。只是,不該一點音訊也無。
&ldo;公主,在墨從安這件事上,您太心急了。&rdo;小桃既是元梓筠的心腹,便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託盤而出。雖然公主嘴上說著希望墨從安死了便好,心裡還是在乎的。因此亂了分寸,變得不像從前在戰場上時的那麼清明瞭。
長公主斜著眼看她,&ldo;你那日要強拉著顏溪去大理寺,難道就不是心急嗎?&rdo;
小桃抿了抿嘴,眼神有幾分躲閃,頗為心虛,她當時確實有幾分心急,以至於沒有看懂裡面的利害關係。
墨從安這一劫是免不了的,既然如此,長公主便不該搭進去。
&ldo;那日確實是屬下糊塗。&rdo;小桃低著頭。
卻突然聽見異動,有個人影從遠處而來,能擅闖景蘊宮的,除了那顏溪又有誰呢。他捂著胸口,看上去是受了重傷。
元梓筠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按理來說不該如此,她緊蹙著眉,&ldo;顏溪。&rdo;
&ldo;救不出來。墨從安……死在獄中了。&rdo;顏溪一下跪在了地上,說著說著,鮮紅的血液從嘴角滑落。
那一剎那間元梓筠幾乎支撐不住身體,只覺得今日的太陽十分刺眼,讓她感覺到暈眩。外面一陣騷動,讓她來不及仔細體會其中的悲痛,只得出去應付,看到來勢洶洶的官兵,她眯著眼,&ldo;你們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rdo;
他們當然知道,為首的人看到長公主那張毫無波瀾陰沉無比的臉龐的時候,眼神幾分躲閃,不敢直視,但終究是受的皇上的旨意。
他抱拳道:&ldo;長公主殿下,我等並非是刻意冒犯,只是裡面恐有歹人,還請長公主讓我等進去搜查。如有冒犯,還請公主莫要見怪。&rdo;
長公主的宮殿豈是他們想搜便可以搜的。如今不過是看她無實權便作威作福。
元梓筠不急不慢,&ldo;敢問發生了何事?&rdo;
&ldo;有歹人進大理寺企圖劫走罪臣,我等追那歹人追到這裡。&rdo;那人一五一十地說道。
歹人往皇宮裡跑,還是往長公主的宮殿跑,倒真讓人匪夷所思呢。
元梓筠只是不動神色地打量著他,心裡不解這些人是怎麼將顏溪打傷的。想著小桃應該已經將顏溪帶離,便冷冷地點了點頭,&ldo;進去便是。&rdo;
一群官兵湧了進去搜查了一番,卻是一無所獲。為首的人的額角流下了幾顆冷汗,&ldo;我等冒犯了長公主,還望長公主贖罪。&rdo;
面前的人未發一言,那人卻莫名覺得像是頭頸上多了一把隨時都會落下來的刀,散發著森森寒意。
&ldo;長公主,我等先……先行告退。&rdo;他吞了吞口水,逃似得帶著其他官兵走出了景蘊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