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或是將她變小揣進自己的口袋裡,永遠也不分開。
可他聽說,成親前夫妻見面是不吉利的。
墨從安是不信這種東西的,可是關於她的每一樣東西,他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想要跟她共白首,想餘生的每一刻都與她度過。
上朝之時,他仍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完全沒有得娶公主的意氣風發。那些臣子猶豫著終究沒有上前祝賀,他們猜想墨從安要麼是被逼無奈要麼是貪圖富貴,否則不會迎娶長公主,眼前他這不虞的臉色便是證明。這上趕著祝賀人家,搞不好不僅弄不到什麼好處,還會招來人家的記恨呢。
然而他們又何曾知道,墨從安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
有時候好不容易睡著了,半夜驚醒,他都害怕自己不過是黃粱一夢。
好在,成親的日子近了。
金桂花馥郁的香氣飄滿整個都城的時候,名門貴族都收到了大紅色的請柬,墨從安穿著一身鮮亮紅袍,他面上沒有笑意,可是眼尖的人都看見了他的眼睛裡盛的溢位來的喜悅,他騎在馬上,身後是元梓筠和她的十里紅妝。
元梓文賜了他一座新的府邸作為他和長公主婚後的住處,他早些日子就搬了進去,只待他的娘子了。
宴席上,墨從安擺出客套的笑,頗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深夜,賓客推搡著他進洞房,墨從安才低低地笑出聲來。
身著厚重紅衣的佳人坐在晃動的燭火下,綴著流蘇的輕紗遮蓋了她的面容,墨從安隱隱看到她不耐煩的表情,不慌不忙地坐在一旁。
元梓筠從嫣紅的蓋頭裡模糊地看見他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兒,她卻有些坐不住了。這蓋頭真討厭,她又不敢摘,嬤嬤特意囑咐她,這蓋頭一定要駙馬爺摘才可以,若是提前摘了就是不吉利了。
過了片刻,那人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元梓筠有些急了。
&ldo;你在幹嘛呢?&rdo;
墨從安換了個手支著自己的腮幫,&ldo;看你。&rdo;
元梓筠覺得房間有點熱,不然蓋頭裡面也不會有一股熱氣,燻得臉都在發燙,&ldo;我有什麼好看的。&rdo;
墨從安心想,當然有好看的了。她不耐煩卻無計可施的樣子更好看,他就喜歡她在他面前像是個使不出鋒利的爪牙的小獸的模樣。
燈盞中的燭心燃得噼啪作響。
&ldo;可以掀蓋頭了嗎?&rdo;元梓筠終究是按捺不住。
墨從安盯著她不安分的手指,眉眼彎彎,裝的是一整個星河清淺的光輝,像是回到了從前,他望著她驕縱卻小孩子氣的面龐,每次明明有些懼怕卻還是逞強想要擺出師姐的氣派來。
&ldo;還不行。&rdo;
元梓筠聞此失望地耷拉個腦袋,她一頭的金珠釵,壓得她脖子都疼。
墨從安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不忍心再逗她了,他站起身,拿起手邊的玉如意走到她面前挑起她的蓋頭,她那美得氣勢洶洶的面龐一下子暴露在他面前,墨從安突然渾身動不了了。
這真是他見過最美的她。美得張揚,美得張牙舞爪,美得攝人心魂。
見墨從安突然不動了,元梓筠忍耐終於到極限了,反正蓋頭已經掀開了,她乾脆用手一扯將蓋頭全部拽了下來,視線終於清明瞭。
她的駙馬,她的夫君,穿著一身紅衣站在她的面前。他真好看,像是一樹紅梅,開得靜謐而熱烈。
他真成了她的夫君了。
&ldo;合巹酒還沒有喝。&rdo;墨從安回過神來,將玉如意放回原處,接著斟上酒,與元梓筠飲過三遍。元梓筠喝完不忘評價一番,&ldo;這酒一點酒味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