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他沒死,就夠了。
元梓筠捧著他的臉,&ldo;你瘦了。&rdo;
泠看她的目光熟悉又陌生,他低下頭不想再看她的眼睛,那雙滿滿都是他沒有別人的眼睛。他的胸口又開始痛了,像是有無數隻蟲子在裡面鑽來鑽去,撕咬著他的心臟。
元梓筠突然有很多很多未解的問題要問,可是觸及他那對她亦冷漠的眼神愣了,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是墨從安麼?
是,因為她絕對不允許他不是。
她看向一旁的碧棠,&ldo;他是墨從安對不對?&rdo;
碧棠看了她一眼,殘忍地說,&ldo;他叫雪泠。&rdo;
元梓筠只是想得到她的肯定回答,而對她的否定她是絕對不會去相信的,因為現在的她拼命抓住最後一絲希望,不想要任何人破壞。
所以現在的她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聽不見外界所有的聲音,她對著泠,柔聲說道:&ldo;我們的女兒在都城,很可愛。&rdo;
泠的目光仍舊冷漠,並沒有因為這個而動容半分。
元梓筠的眼睛有濕潤的水珠慢慢地往外滲,她忍住了,&ldo;從安,沒關係,等平定戰亂,我帶你回去。&rdo;她的手臂環住泠的脖子,臉龐貼著他的墨發,&ldo;我帶你回去。&rdo;
清虛看不下去了,&ldo;你這個小丫頭肯定是認錯了人。&rdo;
她不可能認錯人,他脖子上那顆淺淡的痣,他的眉眼,他的薄唇,他的一切一切,哪怕是易容也不可能完全的複製。
最不可忽視的是他的眼神,這樣的眼神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有。
元梓筠又恍惚想起從前墨從安說,也許有一天還會有第四個人,那時她怎麼回答的?她說,她恐怕已經沒有精力愛上第四個人了。
難道那時候墨從安就已經料到了這一天?
元梓筠突然想起清虛,&ldo;你會治失憶症麼?&rdo;
清虛眼睛轉了轉,呃了一會兒。
&ldo;會不會!&rdo;元梓筠這著急的性子直接吼了出來。
&ldo;會會會。&rdo;他無奈地說。他真是倒黴,碰上了這麼個小丫頭。
不過若不是元梓筠,他也不會離開那裡。
那個地方是有法陣的,只能進去卻難以出來。那個法陣不是限制出入,而是障眼法,困在裡面的人怎麼也找不到出口,哪怕是清虛這樣的前輩也無法破解。元梓筠當時懷著孕非要出去,他就看著她碰壁,心裡想著你個小丫頭還能上天不成?
但是他沒想到,這個小丫頭把障眼法解了,他清虛沒想到自己還能走出那裡,困在那裡多久其實他也不大記得了。
至於為何困在那裡,暫且不提。
就說現在,清虛無奈地要替泠診脈。
泠看著他,面色冷漠,眼中含有戾氣,老頭一瞧,&ldo;真可怕,他不是要吃了我吧。&rdo;
元梓筠把他往前一推,&ldo;膽子也忒小了。&rdo;
老頭子最受不了別人嘲諷他,不禁反駁,&ldo;我就是活躍下氣氛而已。&rdo;
泠雙手被綁在身後,他繞到後面來給他診脈,末了摸了摸自己的鬍子,&ldo;不難治,不難治。&rdo;
元梓筠眼中帶光,&ldo;真的?&rdo;
&ldo;就是草藥難採,有一株花我記得懸崖邊上有,可是必須要以綻放的姿態採摘回來。懸崖離這也挺遠的,我還要準備其他東西‐‐&rdo;
元梓筠打斷他,&ldo;我去採,你把樣子畫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