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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酒賞月。

她提了盒子從後面溜回王府,在房裡等了一上午,卻沒見平日裡替白玉熙傳話的人前來,午後用完飯一問,才知早就出了府。心中一嘆,看來重生後也不是事事未變,以後辦事還是要小心謹慎些為好。

下午歪在榻上小憩,哪料到睡過了頭,醒來時,夜幕已降,月輪掛在天上白胖白胖的,像塊碩大的糯米餅,肚子就跟著叫了起來。

平日裡,他們幾個入府的暗人,按時按點都是有人打點的。三菜一湯、一碗白米飯,放在木質二層的食盒裡,由丫鬟提著送過來。今日她睡得熟,想來是送飯的丫鬟叩了房門,見無人應,便以為她不在,便提著食盒原路返回了。畢竟她這樣的人,被白玉熙臨時派出去做事,也是常有的。

揉了揉叫囂的肚子,關了窗戶往回一望,一眼就瞥見了那桌上的食盒,當即就把酥餅大爺的吩咐忘在了腦後,樂悠悠地走到桌邊,開啟食盒,盒內酒菜倒是齊全。

風捲殘雲般把三盤鳳來酒樓的招牌菜餚吃進了肚,都說是飽暖思那個啥,她倒是沒思那個啥,卻被水閣那傳來的簫聲幾分雅興。便拎著一壺酒出了房門,提氣運功,一下子竄上了屋頂。

站著自然不如坐著舒服,坐著自然不如躺著舒服,右手往後腦勺一放,身子往後一仰,便躺了下來。雖說是個傾斜的角度,但對於會武功的,特別像她這般的高手,要躺得穩穩當當算不上什麼難事。

一躺下,視角一變,空空闊闊的,盡是靜謐無垠的夜空。把粗陶的酒壺貼在唇邊,輕輕地抿上一口,用舌尖抵住齒關,讓酒液徐徐在口內繞上一圈,再緩緩地滑入喉中,似乎呼吸間都是辛辣,刺紅了眼目,微涼的夜風一拂,卻是極暢快的。

這是她前世裡偶然間發現的妙趣,在此刻再次體味,便有了隔世之感。但卻讓她心中莫名地妥帖安全,因為入口多少,辛辣之感淺淡,都是能控制的,自己所熟悉的,不像這往後,又熟悉又陌生,不在她把握之內,卻不得不繼續往下走的命運。

簫聲一直未停,酒卻不能再飲。吃光了菜,再喝盡了酒,這一晚上必得被酥餅呱燥得不能安生,為了耳根清淨能睡個好覺,她便把半壺酒往身邊一放,閉起了眼做起了最老實地聽客,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只聽蕭聲。

像是過了許久,敏銳的耳捕捉到腳踏屋瓦的清響。一直沒見識過酥餅的輕功,沒想到竟是不錯,直到近了身她才有所察覺,這個會很多祖傳功夫的酥餅,也是個謎一樣的人物啊!

聽得正是動情處,怕擾了聽蕭的興致,便未睜眼。待到他的步子近了,便指了指放在身旁的半壺酒。

“還剩半壺酒,你要喝就喝,不喝也別擾了我聽蕭!”

耳邊是酒壺和屋頂瓦片輕砰的響聲,許是酥餅拿起了酒壺,喝了起來。

真是酥餅大爺難得知情識趣地時刻,默默不作聲地品著酒,耐著性子等著簫聲消失。

她這個人一向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既然酥餅大爺今夜如此表現,她也不好過於冷落。

待到弄蕭盡了意,止了簫聲,她便睜開眼,首先開了腔:“今日都忙了些什麼,忙到這個時候才過來?”

“無非一些官場應酬!”

淡然地聲音飄過耳畔,卻驚得她坐了起來。

“殿下?”

她臉上的一閃而逝的驚詫,難以逃過洞若明火的白玉熙。

“你的樣子,像是很吃驚?”白玉熙晃了晃手上的酒壺,“你方才以為,喝這半壺酒的是何人?”

她腦子倒是轉得快,立即拖出了一個極合適又能打消白玉熙疑慮的人:“我以為是大師兄!”

她和申屠是算得上是同門,又一起跟了白玉熙,自然比起和府裡其他的侍衛要熟悉一些,一起在夜色下喝個酒,談